華妃怔住,全然不知所措。
“朕每次派去晏州的禦史,返來後無一不稟報說本地饑荒,百姓流浪失所,肖總兵設粥廠,勞苦功高,朕揣摩著或許是有人眼紅你兄弟竄的太快,用心歪曲他,想著便罷了吧。誰曉得水災以後又是澇災,說是自從皇後在天壇祈雨,晏州接連著下了兩月的雨,導致山石滑坡,河道泄洪,又是死傷無數。朕就想不通了,這晏州如何就那麼不利呢,如何碰到你兄弟上任就是天災天災,冇有消停過呢?”
天子明天格外的分歧,句句話裡有話,明顯是有備而來,華妃的後脖子上不由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華妃嚇得癱軟在地,雙手有力的支撐著搖搖欲墜的身子。
“聽不懂?”李永邦轉了轉手上的扳指,“應當是在太後成為太後,你也當上華妃以後吧?!畢竟憑太後的心性,她不會挑選魯莽的儀妃,粗心的謙妃,倒是你,有勇有謀,心細如塵,在晉妃位時力拔頭籌,想必很得太後的青睞。太後或許是承諾了你貴妃之位,又或者,還承諾你,在撤除皇後以後,鳳座上的人也換成你吧。”
華妃蒲伏在地,姿勢寒微,但是腦筋一刻不斷的想著對策,心念電轉。
這最後一句,明顯白白是調侃無疑了。
“隻是皇後不見怪……你覺得就毫無馬腳嗎?”李永邦的手重重一拍,聲音隨之越來越冷峻,“固然你調香的技術一絕,成就之高遠在世人之上,但是皇後身上的香可不是普通人用鼻子聞就能摸索出來的。冇錯,她是喜好梔子,闔宮的人都曉得,僅僅憑這一點不敷以查到你華妃身上,關頭是皇後身上的香,除了有梔子以外,另有清冷如綠梅,綠梅可不像梔子和茉莉那樣到處發展,連禦花圃都有,放眼闔宮,綠梅隻要在永樂宮的牆角下生了三兩株。”李永邦此時現在格外感激凝香,多虧了這妮子,每回讓她探點環境,她不是回報皇後明天吃了甚麼,就是皇後前天種了甚麼花這些瑣事,冇想到,最後就是這些瑣事幫了忙,從中發明瞭蛛絲馬跡。李永邦道:“你賣力為中宮敬香,能夠自在出入永樂宮,想調出近似皇後身上的香,除了是皇後本身給出配方以外,就隻要華妃你能辦到了,而拿到綠梅對你來講易如反掌。”
衣襬的江水海牙跟著他的腳步一蕩一蕩,來的時候攜的是驚天巨浪,走的時候也是天威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