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鯉朝四周八方遊去,五顏六色的湖水重歸碧色,純貴妃轉頭道:“ 世上竟然另有敢當眾捉弄太後的人,一次不敷,還來第二回,這可真是膽小妄為,皇上,應當重重懲辦,切不成開奉承之風!”
不等她說完,弘曆就判定道:“不可!”
“太後。”純貴妃看也不看她一眼,隻對太後笑,“人都說顛末練習的鳥兒,讓它飛就飛,讓它停就停,這反麵練習馬兒是一個事理嗎?這宮女呀,提早買了一批經心練習的鳥,特地讓它們去而複返,用心要討您的高興,急著方法賞呢!”
魏瓔珞公開裡瞪他一眼,然後緩慢跪下去:“請太後容主子說完!”
太後看了看弘曆,又看了一眼瓔珞,看出些許端倪,忍笑:“這孩子在萬壽節費經心機地討我高興,也是出自一片孝心,依我看,封個朱紫恰好!”
藉由世人的對話,魏瓔珞稍稍診了診後宮的頭緒,這纔開口道:“主子敢問一句,世人常常說訓鳥,可曾提過訓魚?”
純貴妃忽笑了起來:“它們都走了。”
又一個妃子開了口,倒是疇前投奔在慧貴妃處的納蘭淳雪:“太後,可千萬彆再上她的當,這麼多人被一個宮女捉弄,難道滑天下之大稽!要嬪妾說,現在就拉出去,痛打八十板,看她說不說實話!”
太後:“魏朱紫,你過來!”
世人話語一頓,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太後笑道:“我活了這麼多年,倒未曾聽過訓魚這類事,如何?”
此人的性子倒還與當年一樣,當年她與納蘭淳雪一同作為秀女入宮,路遇放肆秀女淩辱新進宮女,納蘭淳雪袖手旁觀,陸晚晚卻心有不忍,出麵說了一句。
圓明園後湖,碧澄澄的湖水如同一塊完美無瑕的祖母綠,湖光山色倒映其上,如同祖母綠中的斑紋。弘曆立於湖畔小亭中,一揮手,便稀有名寺人抬著兩隻大鐵籠過來,內裡都是各種百般的鳥兒,或舒翎展羽,或引吭高歌。
太後:“你說說,這些鳥兒本該放飛天涯,為何俄然迴轉,如何都不肯分開?”
純貴妃恐怕弘曆又竄改主張,道:“來人!”
經年不見,不代表弘曆就忘了魏瓔珞,相反,他一眼就認出了這個該死的宮女,這兩人之間的乾係也怪,弘曆平素是個喜怒不形於色的君王,可在她麵前,不知怎地,一點就燃……不點也燃!當上麵色一沉:“將魏……將這宮女拉下去!”
隻是成果也與當年一樣,她性子孱羸,職位也寒微,說出來的那句話立即石沉大海,冇了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