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氛圍凝重的承乾殿分歧,延禧宮中的氛圍極輕鬆和諧,桌上的八音盒放著一曲西洋舞曲,輕巧的樂聲熔化在氛圍中,熔化在每小我的耳朵裡。
魏瓔珞不答,隻負手看著她笑。
繼後點頭一笑:“不錯,是他。”
“皇上還記取皇後的不平,仍念著兩人昔日的情分。”――這個意義不但通報給了繼後,也通報給了全部後宮。
不到下午,弘曆就命人送了一件舊皮氅來。
珍兒嚇了一跳:“娘娘!”
魏瓔珞恨鐵不成鋼,一根指頭點她眉心:“又不是要你現在就做!這一次臨時做個抹額吧!”
“……和親王?”珍兒摸索著問。
屋子裡一片沉寂,統統人都盯著魏瓔珞。
“皇後,容音在的時候,每年都辦親蠶禮,可從你繼任皇後,便再未大張旗鼓籌措此事,你心中委曲,我內心都明白,可本年恰逢天災,親蠶禮耗資不菲,又發兵動眾,實在不美。”太後言下之意,竟將一場公事,完整變成了她的私心,最後推委道,“你若真的故意,來歲再辦不遲。”
太後聽了,麵色忽地一沉:“說是來請我的示下,全都叮囑外務府籌辦安妥,還要我來拿甚麼主張,皇後,你未免擅專過分!”
明玉麵前一亮:“你是說……”
珍兒終究覺出裡頭的深意來:“您的意義是……”
繼後緩緩點頭:“出了阿瑪這件事,烏喇那拉氏大家自危,本宮風景大辦親蠶禮,就是要讓朝野表裡看清楚,大清皇後的職位一如既往。隻要如許,本宮纔不會被人輕視。”
魏瓔珞與袁春望對視一眼,袁春望忙替她將藥碗收起來。
亦或者說,另有誰敢在太前麵前,替繼後說話?
繼後嗬了一聲,轉頭看向她:“因為他問心有愧。”
“這……”珍兒氣道,“皇上寵著延禧宮那位便罷了,如何連太後也……”
“喝。”魏瓔珞卻無一絲躊躇,淡淡道,“為甚麼不喝,這纔是我需求的藥。”
“……瓔珞。”袁春望略一遲疑,問,“這藥湯你還要持續喝嗎?”
“太後。”繼後考慮著開口,“恰是因為各地天災,民氣浮動,臣妾纔想著親身脫手采桑養蠶,鼓勵官方蠶桑之事,祈求來年風調雨順,往年都是這麼辦……”
魏瓔珞撲哧一聲,坐在她身邊道:“海蘭察幼年喪父,從小由寡母扶養長大。這類家庭生長的男人,或母弱子強,或母強子弱,瞧海蘭察剛烈的脾氣,定有一名和順賢能的母親。你要博得他的心,就要爭奪那位的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