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曆皺起眉頭。
夜霧之白,白不過皇後現在的神采。
“水匪前來抨擊,我父親逃了,我叔叔也逃了,隻要我跟我娘冇能逃脫。”慧貴妃喃喃道,“那年,我五歲……”
“……停。”弘曆道。
慧貴妃將臉頰靠在他的胸口,悄悄抽泣道:“如果能夠,我甘願不做貴妃,就做你的寧馨兒。”
“真的?”慧貴妃謹慎翼翼地望著他,一副恐怕他翻臉不認人的模樣,“皇上冇有騙我!”
黃河水患,水匪成群,慧貴妃之父高斌主力剿匪治河,兩岸百姓是以受惠,朝廷是以受惠,苦的隻要一人――慧貴妃之母。
治水的船被人鑿穿了,四周八方傳來喊打喊殺聲,那些早已埋伏在四周的水匪如同蝗蟲般,成片成片的飛上船來。
慢吞吞下了鑾駕,又慢吞吞推開門,弘曆隻帶了李玉在身邊,一起無聲的走進儲秀宮,走近那唱曲的人。
“無妨無妨。”皇後卻一副樂嗬嗬的模樣,任憑五阿哥將本身的頭髮當玩具玩,手指悄悄撫摩對方的臉頰,眼中透暴露母性的光輝。
入夜,鑾駕駛向長春宮,弘曆歪在鑾駕上,單拳支著太陽穴,閉目養神,儘顯疲態。
“看!”皇後俄然麵前一亮,“他來了!”
舞至一半,忽腳下一軟,跌入一個強健的度量中。
“你呀!”皇後伸指往她額頭上一點,“還冇嫁人的女人家,說這話不害臊嗎?”
反倒是皇後被她說得有些害臊了,低頭嗯了一聲,臉頰有些泛紅,真真小女兒普通的姿勢。
魏瓔珞立即轉頭看向皇後。
一個出身不幸的人,老是輕易得人憐憫,更何況是一個出身不幸的絕世美人。
他起家要走,慧貴妃卻抬手抓緊他的袖子,滿臉迷戀地望著他,用一種有彆於常日強勢的,罕見的荏弱姿勢祈求他:“那皇上留下來陪我……好不好?”
弘曆輕柔地拍了拍她的後背:“好了,朕信賴你。”
“孃親!”慧貴妃趴在木桶邊沿,眼睜睜看著一隻一隻男人的手從母親背後伸出來,抓住她的胳膊,捂住她的嘴……
“哎呀,五阿哥,快放手!可彆抓疼了皇後孃娘!”愉朱紫急道。
待到愉朱紫抱著五阿哥分開,魏瓔珞摸索著問:“我們長春宮也該有個小主子了。”
“不,我冇有醉。”慧貴妃噴吐出一口酒氣,愈發顯得她現在說出來的話,是藉著酒勁而發的至心話,“疇前我最愛唱曲,最愛跳舞,皇上也最喜好看,可入了宮,皇上反而不常來,對我也陌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