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錫捂著腫大的臉頰,詰責:“你若不是為與我幽會,為何半夜半夜來禦花圃中!”
一群寺人從四周衝出,一擁而大將慶錫按倒,慶錫怒道:“你們好大膽,我是乾清門侍衛!魏瓔珞,你發瘋了?”
慶錫摸了摸高高腫起的臉頰,心中更恨,道:“魏瓔珞,想不到你是如此暴虐的女子,我徹夜來是想勸你不要錯付情義,你卻惱羞成怒、糾結人手、脫手傷人!王爺,她約會我的事情早已上報給您,您可要嚴懲這個不知廉恥的宮女!”
魏瓔珞氣定神閒地看弘曉搶先開口:“皇上,這名宮女膽小包天,暗裡勾引宮中侍衛齊佳慶錫,齊佳慶錫再三回絕,這宮女卻約他徹夜半夜時分來禦花圃私會!主子收到稟報,不能容忍此等淫亂宮闈的卑賤之人,方纔的鼓譟是在緝捕此女,不料打攪了皇上的雅興,真是罪該萬死。”
天子之怒,威如雷霆,世人齊齊噤聲。
弘曆看這一出鬨劇,意興闌珊隧道:“呈上來。”李玉將紙展開,奉給弘曆。
慶錫來不及再說一個字,便被侍衛堵住嘴拉走,弘曉悄悄鬆了口氣。
傅恒成心偶然地擋在魏瓔珞身前,麵上還是讓人如沐東風的淺笑,道:“皇上就在前麵的亭子,怡親王,既然轟動聖駕,還是請皇上聖裁吧!”
魏瓔珞微微一愣,腦海中閃現出慶錫的話語:“我查到瓔寧的真正死因了,徹夜半夜,我在禦花圃等你,不見不散!”
宣紙輕飄飄從魏瓔珞臉上落在她膝頭,上麵的字歪歪扭扭,的確是她的筆跡。
魏瓔珞見了怡親王,唇邊出現一絲嘲笑。
兩名侍衛上前要拿人,魏瓔珞早有籌辦,正要開口,卻聽一道明朗男聲道:“深更半夜,你們在這兒乾甚麼?”
鐵證如山,再難回嘴。
魏瓔珞神情恭敬道:“皇上,瓔珞俸祿有限,不敢華侈宣紙,以是用手紙來代替——哦,就是白棉紙。”
高雅的涼亭前烏壓壓跪了一片人,弘曆坐在石凳鋪著的錦墊上,在棋盤上落下一枚黑子,才轉過臉來漸漸問:“說吧,鬨甚麼呢?”他的目光掠過魏瓔珞,皺了皺眉。
弘曉神采微微一變:“皇上也在?這兒有個宮女私約侍衛,被我當場拿住,正預備交去慎刑司, 就不打攪皇上雅興了,帶走!”
魏瓔珞悄悄歎了口氣,竟似有些無法:“不是瓔珞厚顏,皇後孃娘說過,瓔珞練的這一百五十張字,每天都有進步,你們怕我發明,不敢動最新的,便從中間抽取,第二十八恰是一月前的字,隻要與這兩日的字體比對,真假立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