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秋意甚濃,朱染樹端。斑斕的樹葉飄飄灑灑,跟著午後光芒紛繁落地。扶衍悄悄到祀場看朱允炆,背對著世人的他站在一方玉石石碑前,伸手觸摸雕刻的硃色筆跡。身後的人莊嚴低頭,輕風拂起他的衣角,有絲落寞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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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看著她,眸色深了一層,神采幽深莫測。“之前有人對本王這麼說過,本王感覺非常特彆。”扶衍抬眼笑了笑,“是麼?既然我跟那人都是如許想,倒也不特彆了。”朱棣凝睇著她,帶著些打量意味。
“恰好一百本奏摺。”朱棣將奏摺分門彆類放好。
此番眾臣來到太子宮說理,委實煩人得很。朱允炆打發了眾位大人到大廳喝茶,單獨去了書房。
朱棣竟然要拉她起來?扶衍半驚半嚇,回絕的話太不給麵子,因而悄悄碰了他的手指一下,本身立即站了起來。他的手指很涼,跟他這小我給人的感受一樣,即便在陽光下,周身也仿如有化不去的堅冰。
朱允炆不是戀權之人,東宮賦閒時頗怡然自樂。詩酒作畫,雅樂環縈。隻是朱棣此次彷彿成心要對東宮權勢抽絲剝繭,太子部下的老臣為官期間的黑汗青被髮掘了出來,罪過大的直接放逐,罪過小的紛繁遭受貶謫。
“不……不是。這個時候,我該歸去了。”
扶衍好久不喝酒,本日喝了一杯青竹酒,精力有些懵。她順口說:“字寫多了,不看都能寫下來。這就比如遮住眼睛也不會把飯喂到耳朵裡一樣。”朱棣飲下最後一口酒,不置可否。
朱棣眼中儘是震顫。他用儘全數的禁止力才製止住本身拉下她眼上的絲絹。天下真的有如許類似的兩小我嗎?類似到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跟他影象中的那小我這麼相像。
朱棣冷靜聽完,放下酒杯對內侍低聲叮嚀了幾句,不一會兒一罈塵封的新酒被抬了上來。侍女將酒封在金玉琉璃壺中,為兩人斟好了酒。朱棣抿了一口,看扶衍紋絲不動,因而問道:“不是喜好這酒麼?如何不喝?”
剛躺舒暢,麵前一片黑影覆蓋,一個清冷的聲聲響起,“還是這麼喜好睡覺。”扶衍睜眼,逆著光,她隻好覆手在額上。“朱……燕王殿下?”扶衍猛地坐起,青石堅固,不謹慎硌到了腰,她撫著腰皺了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