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著將扒開他的手,她低下頭,答非所問:“感謝你。”

一句話說完,她也不聽他迴應,便轉過身,拂開垂落下來的花枝。

她走的倉促,不謹慎將它遺落掉了。

他唇角勾起一個鋒利的弧度,大步跟上,伸手拉住她腰間絲絛,語氣安閒而威儀:“——誰叫你走了?”

但是,她的繡鞋…也不見了。

她神情慌亂,彷彿是不知所措的小鹿,他目光中不由得生出幾分柔意來。

她的腳泛涼,他的手卻溫熱。

“霧失樓台,月迷津渡。”昂首望一眼天上月,他悄悄唸了一句,點頭髮笑時,卻瞥見地上殘留的一抹豔紅。

被之前的一係列變故驚到了,她怔怔的坐在地上,任由他捏住本身的腳踝,一時之間,連話都說不出,隻看著他夜色中模糊而恍惚的表麵發楞。

夏季衣衫本就薄弱,沾水即透,雖是晚間,但如果趕上了人,她就冇法兒活了。

至於皇子們,都尚且年幼,出行時皆是浩浩大蕩,更不會孤身一人呈現在先太後的懷安宮裡。

錦書心中轉過無數個動機,花瓣一樣的嘴唇動了動,終究還是冇有說話。

一個浪頭打過來,錦書心中升起的那絲微光,刹時消逝無蹤。

恰是七夕,如許有情男女溫情脈脈的夜裡,錦書卻有些心冷,像是遮住月的雲,淡淡的,淺淺的,蒙了一層陰翳。

她在家的時候,凡事便要做的詳確,進了宮也是一樣,一絲不苟當中,叫人挑不出瑕疵。

昔日裡,聖上往懷安宮回含元殿後,總會鬱鬱好久,本日不知如何,卻大不一樣。

那笑意很淺很輕,方纔落到氛圍中,就同蓮花的清淺香氣一樣,消弭在如許難言的夜裡。

鼻子一酸,她眼淚模糊將要流出,餘光卻瞥見那烏篷船晃了晃,那人坐到船頭去,揹著光,目光在她麵上細看。

她不覺呆住了。

靠在門扉上,她有力的坐到了地上,目光呆滯的望著屋內獨自亮著的燭火,彷彿是畫像普通,一動不動。

會在夜間孤身呈現在懷安宮中的男人,撤除聖上,還會是誰呢。

聖上敏感的發覺到他的視野,也未曾計算他衝犯,反倒笑著問了一句:“如何?”

他笑了一下,信手抓住她腳踝,將那隻繡鞋,穿回她的腳上。

宮中端方多麼森嚴,內侍侍衛皆是三兩而行,衣從製式,毫不會有人身著常服,孤身一人在外。

像是有人在內心敲鼓,鼓點越來越急,催的她幾近喘不過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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