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書卻不囉嗦，擺擺手，表示宮人馬上送她們出宮, 隨即轉向賢妃：“三皇子的意義是, 那幾個內侍, 比他兄長的麵子還要高貴幾分，賢妃——也如許想嗎？”
錦書半靠在椅背上，窗外日光慵懶的照在麵上，有種春日的明麗。
賢妃本日經的事情多了，到了最後，反倒沉得住氣：“娘娘說，想要如何懲罰？”
這句話極簡樸, 但內裡有彷彿彆有深意, 像是一眼望不到底的黑洞，叫人不敢多看。
“彆甚麼？”錦書在他臉上來回看看，感覺無甚大礙，方纔低頭，將玉瓶的塞子蓋上，側著臉問：“如何不說了。”
“當時候的你很強大，要彆人幫忙才聊以度日，那是善心，也是攙扶，可歸根結底，隻是對於弱者的憐憫與憐憫。”
一向都是板著臉，大人模樣的他，被逼急了，本來也有如許好玩的時候。
“皇兄如何能如許，如何能如許！”靜儀長公主的天都塌了，眼淚不覺流出來：“姚氏究竟給他灌了甚麼迷魂湯，竟叫他如許言聽計從，百依百順！”
俄然之間，他有些傷感起來，心口也悶悶的，說不出的難過。
她是皇後，是聖上最寵嬖的女人，想要甚麼都輕而易舉，如何會奇怪他那一點可有可無的情意。
內殿裡被火爐熏得暖熱，香氣淡淡，更是怡人。
錦書看他如許氣鼓鼓的青澀模樣，不覺笑出聲來。
幾個侍女擺佈對視一眼，冇人能給出答案來，隻一道沉默著。
錦書冇有發覺到少年降落而無措的內心，隻將玉瓶的塞子取下，低頭一嗅，出聲喚他：“過來，到這兒坐下。”
承安目光專注，隻看著她麵龐：“不得不采取的繼子，還是一個屋簷下的陌生人？”
承安跟在錦書後邊，一道回了甘露殿。
“那倒也不是，”承安微微閤眼，道：“最起碼，也彆……”
陳薇是她親生骨肉，走的時候活潑姣美，返來的時候卻傷成如許，話都說不出，還帶著一本狗屁《女則》！
賢妃笑的臉都僵了, 呆滯中有些痠痛, 乾脆收了平日掛在臉上的笑意，冷臉道：“戔戔幾個主子, 但憑娘娘措置便是。”
而他，撤除便宜而無用的幾句話，實在甚麼也不能為她做。
加上娶了靜儀長公主，更是供了一尊大佛，打不得罵不得需得好生服侍，真的論起察言觀色闡發世事來，他要靈透的多。
承安聽她信口將藥性說出，心中不免一動，便抬起眼，順理成章的問了一句：“你如何曉得的如許詳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