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彷彿放在方向盤上的手指有些不耐煩地伸直了一下,催促似地看著內裡一臉躊躇的楊曦同。
到了辦公室門口,卻見霍琦跟阿誰打吊針的小孩正一起抱著隻ipad看動畫片,兩個小腦袋都快紮進螢幕裡去了。
那孩子早風俗了他的沉默,百無聊賴地拉拉書包帶子,邊走邊嘟囔:“表哥是個大好人,冇知己冇媳婦。”
霍琦喝彩一聲,鬆開楊曦同向著車子跑去。
如許“固執”的傷殘人士,江彷彿是冇有見過的。
楊曦同自個從床上趴下來,單腳跳著往前走:“霍琦,霍琦――”
“我……”楊曦同嚥了咽口水,“我腿……阿誰……拔(調和)出來了嗎?”
敞亮的燈光打在眼瞼上,麵前一陣陣發白;金屬東西撞擊的聲音清脆而冰冷;另有阿誰江彷彿,剛纔上完麻醉,還特地走到她邊上瞅了她一眼――那眼神就跟看死人冇啥兩眼。
霍琦則飛奔到楊曦同身邊,圍著她那隻裹著紗布的小腿“吧嗒吧嗒”掉眼淚。
霍琦的父母,就是園長“不能惹”的家長黑名單上頭一號。
楊曦同一把把半闔著的門推開,“你還是霍琦的媽媽嗎?有你這麼當媽的人嗎?孩子上個月在家燙傷,藥滿是我們幼兒園教員給換的!明天她被玩具卡著鼻腔,我打了你們多少個電話?我腿都瘸了還曉得送她返來,你們呢?就不曉得問問有甚麼事,孩子為甚麼這麼晚纔回家?”
傷口在腿上,她這麼躺著完整看不到,躊躇了半天,還是主動搭話:“大夫,江大夫?”
楊曦同悄悄摸了摸霍琦的頭,一蹦一蹦地出了門。等電梯上來的時候,忍不住又轉頭去看霍家大門,霍琦伸著小腦袋,期呐呐艾地看著她。
她忍不住拿餘光去看江彷彿,對方白淨的臉上垂垂籠上一層青氣,眉頭也越蹙越緊,一看就是要發怒的前兆。
“正拔著。”
“謝、感謝。”楊曦同很有點不適應他的畫風竄改。
表弟漲紅了臉,更大聲地吼:“誰會喜好她那種小屁孩,都還冇上小學呢!”
楊曦同聲音未落,江彷彿的肥胖手掌已經伸了出去,揪小雞一樣把霍琦劈麵的小男孩從沙發上提下來:“穿鞋,回家!”
楊曦同先報了霍琦家的地點,然後說:“我跟她一起下車就行了,一會兒我打車歸去。”
江彷彿要攔已是不及,床上抽泣著的霍琦也驚叫:“血!小楊教員,你流血了!”
“護士、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