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肚兜上繡的是含笑花。自從因為那條帕子結了婚事以後,顧嫣然就不再在手帕荷包這些輕易丟掉的小東西上用含笑花的圖樣了,就是中衣肚兜這些,也垂垂多用了彆的花腔。這條水紅色的肚兜因是顧嫣然本身繡的,她最特長的也就是含笑花,以是才用了這個花腔,但自打生了元哥兒以後,身材比之有孕時竄改了很多,這條肚兜便也擱在放舊衣物的箱子裡,再也不拿出來用了。
齊王妃笑出了聲:“不奇特不奇特,此人哪,此一時彼一時也。現在她做了太子妃,想的又更多了。孟瑾無能又能生,如果此時就將釗哥兒養在膝下,她是怕這位側妃藉此坐大呢。”
齊王妃微微一怔:“竟有此事?”她但是曉得晉王府的長橋,所用的竹子都是精挑細選滲入了桐油,哪會等閒斷裂?內宅陰私,她明白得很,“是哪位皇孫遇險?”
顧嫣然笑了笑:“惦記取家裡事呢。”屏退了丫頭們,悄悄講了幾句。
石綠擺手叫她下去,微微嘲笑了一下。公然夫人猜的是對的,二房底子就冇籌算策應著牙白逃出去,他們也曉得牙白返來得太生硬,夫人該不會太信賴她,以是乾脆拿她當了踏腳石。如此一來,夫人該更信賴那位甄姨娘纔是了。
顧嫣然這會兒,正在晉王府上跟孟瑾說話。
“傳聞釗哥兒幾乎落水?可嚇著了冇有?”顧嫣然一進屋就找釗哥兒,見屋裡冇有,稍稍放心。如果釗哥兒真的受了驚嚇,這會兒孟瑾必然不會讓他離身的。
外務府官員有些難堪:“竹橋怕是――怕是不平安。”他也曉得景泰公主喜好竹橋,恐怕齊王妃是以責問,略一躊躇還是道,“王妃不知,前幾日外務府才差人去修過晉王府裡的竹橋。因橋欄斷裂,幾乎將小皇孫跌進湖裡去。”
“傳聞是釗皇孫。”眼下太子冊封大典尚未停止,這稱呼上也有些彆扭。外務府官員對後宅那些事兒曉得得也很多,可這事哪能往外胡說?對外都隻說外務府修的橋不健壯,黑鍋都是他們背了。外務府能做的就是今後少修這類橋,免得吃力不奉迎。
一眾下人,除了這會兒在當值走不開的,都到了二門上看行刑。牙白被堵住嘴綁在長凳上,行刑的不是小子而是小廝,兩條竹板輪番打下去,夾衣上很快排泄了血漬,隻聞聲一聲聲沉悶的哼叫,像瀕死的野獸普通。
“此處本是前朝郡王的府邸,設想精美,隻是從江南多運了些太湖石來,又修了幾處亭台。現在屋舍俱已補葺結束,再有旬日花木也將蒔植結束,必能在公主婚期前全數完成。”監修的外務府官員拿著公主府的圖樣,謹慎翼翼地向齊王妃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