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得石綠很有些慼慼,隻是有幾分擔憂:“夫人救了她當然是積善,可會不會招了費事……”
周鴻又捨不得了:“元哥兒還小呢,這麼大的小孩子都分不清爹孃,那裡就是我們兒子傻了。”
顧嫣然展眉道:“這便說得通了。他毀了我並無好處,隻要藉此威脅了你,纔算有效呢。隻是我有些奇特,為安在皇覺寺裡,甄真半點未曾對我提起呢?”
“勒迫……”周鴻沉吟一聲,驀地揚了揚眉毛,“他是要勒迫我為他所用!”
元哥兒流著小口水湊上來在周鴻臉上親了一口,嗬嗬笑:“良――”
周鴻眉頭微動,又忍了下來。顧嫣然倚著他,輕聲道:“如果他們要勒迫你,你想他們企圖何為?”
“齊王已經出京去了山東,衙門裡事也比前幾日少,我便返來了。”周鴻胡胡說了一句,忙問,“本日去皇覺寺可有事?”
平南侯夫人前來,迎客的和尚都要慎重幾分。顧嫣然隨口問道:“傳聞齊王府上女眷前來祈福,不知可曾法事結束?莫要被我衝撞了纔好。”
顧嫣然沉默半晌,哈腰攙住甄真:“你先起來罷。隻是本日我卻不能帶你走。我來廟中誰都曉得,如果你本日失落,必定引得齊王殿下狐疑到平南侯府,到時候反是救不了你。”
馬車回到平南侯府,顧嫣然才進了正院,就見周鴻從屋裡迎了出來,不覺大奇:“本日如何返來得如許早?”
“如何?”周鴻略有些驚奇,隻是看了看顧嫣然的神采,驀地明白,“你想將計就計?不成!萬一我們料得不準,他們當真毀了你的名節,如何是好!”
顧嫣然抿嘴一笑,曉得他是擔憂,那甚麼衙門事少的話不過是遁辭罷了,當下換了衣裳,將甄真之事細細說了。周鴻尚未聽完,臉上已經帶了戾氣:“牙白竟是返來暗害舊主的?當初若換了彆人,哪容她去壽王府,隻怕早提腳賣出去了。現在她裝著不幸相,你又肯救她,竟不知報恩,的確該死!”
“一個牙白送出去,還怕不頂用,乾脆再送一個出去。將牙白拋出去,就為了獲得你的信賴――倒是好一手棄卒保車。”周鴻嘲笑,“既如此,甄氏愈發不能讓她近身了。”
顧嫣然今後又退了退:“你這是做甚麼。丹青快扶起來。你是王府的侍妾,我如何救得了。難不成我還能登王府的門要人?”
丹青氣道:“奴婢瞧著八-九不離十了!若她不是,早就承諾夫人分開都城了,又何必千方百計要回夫人身邊來?”說著又光榮,“倒幸虧甄氏報了信,不然若被她得了手,奴婢死一百回都贖不了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