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嫣然微有些惴惴：“那你……”周鴻現在手上但是有兵的。難怪本年上門拜訪的人特彆多。
周鴻悄悄一嗤：“原該是陸大將軍。隻是當時他想回西北，陛下不讓他歸去，現在陛下不由著他，他又不肯走了。說是風濕骨痹之症又犯了，實在……”
牙白偷窺著丹青的神采，低聲道：“這也隻是我猜想的。你也曉得，我在王府裡不過是個丫頭，零散能聞聲幾句話罷了。不過我想，夫人還是少去王府的好，免得萬一有個甚麼，倒吃了虧……”
“哎！”丹青趕緊應了，又遊移道，“夫人，那牙白……”
“我去瞧瞧再睡。”現在一時不瞥見兒子，顧嫣然就感覺想得慌了。
丹青想了想，還是將牙白說的話合盤托出：“……本來奴婢不想這些日子拿這事兒讓夫人煩心的，可……”牙白本日說的那幾句話，倒是好話。
“王爺不悅？”丹青莫名其妙，忍不住嘲笑，“這倒好笑，莫非王妃說甚麼，我們夫人就要應甚麼？還讓夫人留下來作畫，莫不成我們夫人是王府禦用的畫匠不成？”
小丫環喏喏承諾了一聲，內心卻不是很驚駭。丹青嘴凶，時不時就威脅要打她們手板子，但當真落在手上的卻少之又少，多數時候不過是恐嚇她們一下罷了。
牙白帶著個婆子，搬了一簍鮮蛤過來。這般的時候，魚鮮一類運輸要比夏季裡便利很多，但一簍鮮蛤也不是輕易得的。那婆子將鮮蛤送到廚房，接了碧月的賞錢，又得了一碗熱騰騰的杏仁茶，便在廚下喝了起來，獨留下牙白在正廳裡等著。
丹青和石綠對看一眼――牙白這公然是急了，昨兒才求了丹青，本日就急著來聽信？
“好好好。”顧嫣然擺手叫乳孃先退了下去，“有甚麼閒事兒，說罷。”
“你說的也是。”顧嫣然笑笑，“我們再不去壽王府就是了。既那鮮蛤是二房送過來的，你就撿些新奇冬梨給二房送去就是。”又不是壽王府派人上門送東西，隻與二房走禮也就是了。
顧嫣然也皺起了眉。壽王輕浮好色，她是曉得的，可現在本身已經結婚，壽王還這麼執意，未免也太奇怪，說到底，她也並不是神仙絕色，壽王若要美人，又那裡不能找呢？
顧嫣然很明白丈夫是甚麼意義。天子不大露麵，宮裡宮外都傳說實在是在圍場傷得不輕。且大年月朔，又是由晉王代祭太廟，太子之位的爭奪已然到了關頭之時，這類時候，陸鎮如何捨得走呢？雖說到了西北他手中便能有軍權，可那畢竟離得太遠，到時候萬一天子崩了，晉王直接繼了大位，他在西北可就鞭長莫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