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王這個宗子自落地後就病秧秧的,四個太醫輪番值班,整整守了兩個月,總算是景象穩定,固然還是豆芽菜普通,但好歹是能辦個滿月了。
“是百味齋的馬蹄糖?”顧嫣然看那紙包就曉得。
元哥兒喝彩一聲就往他身上撲。周鴻已經在外頭屋裡換掉了外頭的大衣裳,又烤過了手,此時便伸手將他接住,直向空中扔了幾下,逗得元哥兒咯咯大笑,在空中手舞足蹈。倒是把中間的乳孃和丫環們看得滿臉嚴峻,不由自主地張動手想去接人。
“本日在街上碰到了陸鎮。”周鴻順手取出一件東西扔在椅子上,“快叫人拿去燒了,雖說不是你穿過的東西,瞧著也不安閒。”
許夫人目光在廳裡一掃,並不見周潤,便對身邊的大丫環一擺手:“壽王妃不在,我們也不必親身與她告彆,你去與壽王府能管事的人說一聲罷,就說我送平南侯夫人歸去要緊,就不去與王妃麵辭了。”
正月十五之前,衙門裡不開印,各家都忙著走親探友。顧嫣然因又有了身孕,不管是孟家還是齊家,都送了話來不準她大寒天的出門,她隻能去三房那邊逛逛,然後就在本身園子裡看看臘梅花,或者陪著元哥兒玩耍,等著周鴻從外頭返來發言。
元哥兒玩了半天,又對著母親的肚子摸了半天,便犯起困來。顧嫣然不敢抱他,隻讓他倚著本身的腿揉眼睛,柔聲道:“元哥兒困了嗎?要不要去睡一會兒?”
“嗯。去的時候方纔出鍋。”周鴻把紙包翻開,給元哥兒嘴裡塞了一片小的。元哥兒含著馬蹄塊兒,滿臉捨不得地看著那些大塊的,最後一臉捐軀模樣地抓了一塊遞給周鴻:“爹爹吃。”
許夫人不消她說,已經叫人往前頭去了。周潤看被貓撲到的並不是顧嫣然,內心暗恨,卻也隻能上前道:“這是如何了?家裡前些日子躥進隻野貓來,如何就驚了嫂嫂?這便叫人去捉出來打死。”
“待我再去查查此人秘聞。”周鴻伸手在老婆肚子上悄悄摸了摸,“你也莫要跟著操心,儘管好好養胎纔是。”
壽王平白捱了一通罵。他底子不知周潤本日要鬨這事兒,卻也無從解釋,憋了一肚子火,轉臉來對周潤髮怒。招攬周鴻的話不好說出口,便拿著安哥兒說事。
周潤也虧損得短長,養了兩個月,看起來仍舊未能完整補返來。她穿戴大紅繡金的襖裙,臉上細心敷了脂粉、描了眉眼,頭上戴著天子新賞的藍寶鳳釵,看起來倒也雍繁華貴,若不是人實在瘦了些,兩頰尚不飽滿,也就粉飾疇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