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嫣然半闔著眼睛笑了笑:“好。”
“好。”顧嫣然心不在焉地答覆。又一陣風吹過來,公然又帶來淡淡的香氣。
“奴婢怕被他們看出來。”丹青從袖子裡拿出一塊小瓷片,順著窗縫扔到了屋後草叢裡,她就是用這個劃斷了麻線的,“實在也冇有多重,就是手上擦破了皮。夫人,這鷂子能飛到莊子上去嗎?”
“送甚麼動靜,隻怕她們現在連本身在哪兒都不曉得,往那裡送動靜?”
“這會兒陽光好,夫人略坐一坐。”丹青扶著顧嫣然,在院子中間的木頭墩子上坐了下來。她那日被陸鎮的部下用掌刀在脖子上狠狠砍了一下,到現在脖子還痠疼著,老是不自發地要稍稍歪著頭。
丹青的目光也落在她小腹上,低聲道:“夫人,為了小少爺,您也很多吃些。侯爺這會兒必然已經曉得了動靜,必然在到處找您呢,必然會找到的!”
鷂子飛去以後,日子還是還是的過。風向轉後,接連的幾天倒春寒,把顧嫣然和丹青都逼回了屋子裡窩著。到底是農家,隻要兩個炭盆,也難以抵擋從門縫窗縫裡吹出去的冷風。特彆到了夜裡,丹青將被子恨不得全數蓋到顧嫣然身上,兩人擠在一起取著暖:“夫人,那鷂子是不是……”是不是冇有送出去?為甚麼好幾天了都冇有一點動靜?
顧嫣然坐下來,歎了口氣。
顧嫣然想得頭都疼了,卻更無半點睡意。模糊地,她彷彿聞聲外頭有些喧鬨的聲音,窗紙上彷彿也有些發亮。她趕緊撐起家子來,湊著窗縫往外看去,隻見濃黑的天涯彷彿有些發紅髮亮,像是太陽要出來了似的。
“冇事,過幾天和緩一點,我們再做個鷂子!”丹青又打起精力,小聲安撫著顧嫣然,“一個不成再放一個,就不信傳不出去動靜。”
“一隻鷂子罷了,上頭又冇有寫字,式樣也是最淺顯的,就算有人撿到,也看不出是誰丟的。”
幾名保衛已經見怪不怪了。最後幾天,隻要鷂子拿出來,他們就要抓疇昔查抄查抄,但這些天來鷂子還是本來的鷂子,除了因為不竭地一頭栽到地上而弄臟弄皺了幾處,並冇一絲竄改,這主仆兩個也確切並冇有往上寫畫甚麼,就連廚下燒的柴炭,她們也未曾想著拿來往鷂子上塗抹。是以這會兒兩人把鷂子拿出來,保衛們隻是斜眼看了看,見白紙還是白紙,便底子不在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