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晉怒沖沖瞪著她:“母親還要否定不成?毒死綠珠,勒死紅線,母親不命令,那個敢動手?”
樂軒仍舊安溫馨靜的,顧嫣然從院子裡漸漸走到屋門口,隨口道:“倒是聽起來並不咳嗽?”風寒之症,常常即便退燒也會咳嗽不止,有些乃至纏綿不愈成重症。
甄真瞠目結舌,恨不得打本身一耳光,為何要如此嘴賤,不肯順水推舟,偏要裝模作樣。隻是話都說出口了,那裡還能咽歸去,隻得道:“夫人說的是,隻盼我快些好罷。”說著,又咳幾聲。隻是這咳嗽乃是乾咳,聲音淺在喉口,顧嫣然聽得清楚,暗中偷笑,起家道:“既如許,我去安排,你儘管好生養病。”感覺這屋裡氣味委實有些燻人,不肯再坐下去,起家便出了屋子。
前幾日她初用這藥,內心驚駭,隻用了一點點,立即就起了高熱。隻是這藥古怪,雖是發熱,內心卻還明白,且熱度一退,便感覺身上並無大礙,那嬌弱不堪的模樣都是裝出來的。如此看來,這藥公然是大有妙用,也如齊王妃所說並不傷身子,想來多用些無妨。即便她再病一場,如果日子太短,十月裡老是能上路的。倒不如狠狠芥蒂得久些,拖過了十一月中,當時都城落雪,路上冇法行走,顧嫣然也隻能將她留在平南侯府過年了。
“這風寒是如何著的?”顧嫣然聽完了,手指悄悄在床沿上敲了敲,問石綠,“曙紅如何說?”
紅線卻俄然哭了出來:“舅太太彆怪少爺,都是奴婢們命賤。綠珠姐姐已經去了,奴婢也要跟著她去,地下做個伴。少爺,你就放奴婢去了罷,何必為了奴婢如許卑賤之人,倒讓少爺受委曲。”
林氏看他低頭耷腦,嘲笑道:“幸而你還冇有胡塗到家!這丫頭敢挑撥著你衝撞母親,便知不是個端方的,留在身邊必成大患。你隻好生想想該如何與公主過日子是端莊,這些事,交由你母親便是。”本來她傳聞孟素蘭要將紅線勒死以絕後患,也感覺有些過分,但紅線能給綠珠下毒栽贓給孟素蘭,那真是死也不冤枉了。
韓晉啞口無言。妒為七出之條,善妒之婦是能夠被休的,但誰敢休公主?
顧嫣然沉默不語。就她在韓家附學那兩年,就傳聞韓縝本身在書房裡也有兩個美婢紅袖添香,真可謂有其父必有其子,還如何教誨兒子呢?隻盼著韓晉將寵嬖這兩個丫頭的綿綿情義拿出來,能哄住景泰公主,過安生日子罷。
這時候林氏和顧嫣然要告彆都來不及走出去,隻得難堪地又坐了下來。韓晉一頭撞出去,滿麵怒容:“母親!”一昂首見林氏和顧嫣然也在,聲音才落了下去,“本來是舅母和表妹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