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裡彆的下人不知內幕,隻當週鴻娶的這位顧家女人,當真是疇前在荊襄就心儀之人,可她內心明白,周鴻不過是順手拿了人家一條帕子健忘還歸去,而侯夫人拿著那帕子大做文章,也不過是變著法兒的找周鴻費事罷了。若不是三少爺周瀚當了真,竟然陰差陽錯真的找出了帕子的仆人,這事兒隻怕早就被拋在九霄雲外了。
西北苦寒之地,軍餉能有多少?天子賞下來的這些東西就得算周鴻的全數身家了,現在一股腦兒全給了顧嫣然,連同剛分到的鋪子莊子的地契,周鴻又是身無分文。這位新少奶奶,竟然如許得他歡心?
顧嫣然可不曉得知柔都在想些甚麼,歡歡樂喜把東西一一看過,交代給石綠放好:“這是禦賜的快意,該擺在堂屋裡。”拿來嚇嚇人也是好的。至於房契地契,更要細心收好,過些日子好去一一的瞧瞧那些鋪子莊子。
五兩銀子在都城裡能做甚麼?周淵周瀚二人自有侯夫人補助,周鴻倒是分文冇有的。當初他為李檀扶柩出京,就把幾年來攢下的那點銀子全用上了,還將本身房裡獨一值錢的一方硯台也賣了,說是身無分文也不為過。
侯夫人微微一笑:“舅太太莫非健忘了,鴻哥兒結婚,這定禮啊酒宴啊,莫非不要花銀子的?這園子補葺創新,增加人手,莫非都不抵銀子?單是定禮裡一盒紅藍寶石,也要抵個一兩千銀子呢。”
知柔氣得想指著她罵幾句,又記起現在小山居裡有少奶奶,不是疇前空無一人的時候了,隻得把到了嘴邊的話又嚥了歸去。剛想抬腳走開,便見周鴻疇前麵返來,神采陰沉,一徑進了屋裡。
“有一個彆諒的就好。”顧嫣然悄悄推推他,“彆如許沉著個臉,如果感覺過意不去,今後再補助一二也就是了。倒是眼下這幾個莊子鋪子,還要去瞧瞧才成。”
“這些年孃舅舅母都在外頭,王氏祖母的嫁奩究竟是如何花用掉的他們也不曉得,難怪會有此設法。”顧嫣然也隻能安撫他,“既然接了銀票走了,那也罷了。”
幾個大丫環冇人敢說話。男人在名以外,多數有字,朋友之間也好相互稱呼。周淵字泰之,周瀚字毅之,都是平南侯親身給兒子們取的。那一年周淵八歲,周瀚五歲,周鴻還在莊子上住呢,底子冇在平南侯麵前,天然冇他的份兒。可現在這個峻之是哪兒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