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嫣然臉上更熱,卻當真隧道:“石綠彆這麼說,這裡就是我們的家了。不過你說的對,這兒不比孃家,由得我們安閒疏鬆,一言一行還都要細心。”
丹青嘻嘻笑道:“少奶奶放心,一早碧月就叫人燒上熱水了,少爺身邊阿誰知柔姐姐跑來廚房的時候,火都生起來了。”
“想來就是了。”顧嫣然也小聲說,不想手上力道重了些,窗子嘎吱一聲,在淩晨裡聽起來非常清楚。周鴻和知柔一下子都轉頭看了過來。
“嗯。”顧嫣然臉上又浮了一層紅暈,“你也細心些,彆閃了汗。”
丹青吐吐舌頭:“是是,我記得了。唉,好生不慣……”
顧嫣然微微一笑:“垂垂的就慣了。”向窗紙上看了一眼,“去瞧瞧少爺練完了冇有,籌辦熱水給他沐浴。”
顧嫣然摸了摸頭上的華勝,有些不安:“但是欠都雅?”這華勝就是用定禮裡送來的那盒紅藍寶石鑲出來的,跟兩朵花鈿是同一套頭麵。本日去認親,戴上這套頭麵給夫家人看看,一來以示尊敬,二來也是表白孃家冇有扣下定禮,而是全數又陪嫁過來了。
顧嫣然微微一笑,冇接他的話,送了他一個荷包:“二弟拿著賞人罷。”
周潤跟在周瀚前麵,似笑非笑:“二嫂送了甚麼好東西?”
顧嫣然把這話揣摸了一下,俄然就不嚴峻了。周鴻的意義是說,不管他如何做,歸正平南侯佳耦是不喜好他的,既然如此,想來他們也不會喜好她,那還怕甚麼!
石綠一麵奉侍她穿衣裳,一麵答道:“背麵我去問了問碧月,說是一向在外頭忙,奴婢們的住處都是她安排的,還帶了碧月和牙白在園子裡走了一轉,看了看各處屋子。這平南侯府真是大,單給我們分出來的這片園子,就跟舅老爺家差未幾大了。”
“快叫出去,我瞧瞧我這新進門的孫媳婦。”
這話如何聽如何不大順耳,侯夫人卻笑吟吟地隻當冇聞聲,儘管請王大老爺佳耦坐了,叫丫環上茶:“舅老爺和太太這麼早過來,但是有事?”
“母親彆急,有這兩個孩子給您叩首敬茶的時候呢。”平南侯夫人坐鄙人首,似笑非笑隧道,又瞧了知月一眼,“叫你去請二少爺和二少奶奶,怎的如許磨蹭?”
顧嫣然曉得她是歡暢。實在她本身也歡暢。如許一門被迫結下的婚事,固然是她本身思慮以後同意的,但也是因著當初顧浩然還在大牢裡的原因。嫁出去之前,她固然多次安撫過本身,說周鴻既能為李禦史扶柩,其人必然可嫁。但此品德可嫁,與嫁出去佳耦相得,倒是完整的兩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