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嫣然眼淚也流了下來,卻從速擦掉了:“娘,另有蔚哥兒呢。”母親名聲不好,對蔚哥兒莫非有好處?他還小呢。
冷媽媽服侍她多,聞聲知義,頓時道:“夫人,這位老太太彷彿是老侯爺伯父的庶弟那一房的,隔得遠,奴婢一時實在也理不清。”
孟素蓉嘲笑:“有何不能?老太太既隻感覺浩哥兒要緊,就讓她守著浩哥兒和你敬愛的白氏去過日子吧!我們母子就不上前了。我曉得她內心怕還嫌我嫣兒帶累了浩哥兒,很好,現在嫣兒也算還了這債了,我們母子不欠你家甚麼了罷?”
顧運則不想多說:“這是我的意義。嫣兒此次受了大委曲,嶽父嶽母和舅兄都極心疼她,要留她多住些日子。”
“舅母,傳聞前頭的平南侯太夫人孃家入京,提起了給周家長房立嗣之事?”
孟素蓉是體貼則亂,另有些茫然:“過繼?”
顧老太太迷惑:“甚麼?老邁媳婦還住在孃家?這成甚麼體統!”
顧嫣然搖點頭:“舅母,嫣兒是說,為何平南侯夫人如許焦急。明顯週二公子人還在西北,她如果不肯給庶子挑門好婚事,隻要以人在西北為由拖著不訂婚就是了。更何況,週二公子既不得父母歡心,另有誰會過問他的婚事呢?”
林氏苦笑:“我的兒,你年紀還小不明白,週二公子或許是可嫁之人,可那平南侯夫人,卻不是個易與之輩。何況週二公子是庶出,平南侯夫人是他的嫡母,就是你的嫡婆母,想要磋磨庶出的兒媳,實在是易如反掌。”
“不必了。”平南侯夫人文雅地端了茶,“提及來,這過繼還是要嫡親骨肉最好。我們侯爺一向也惦記取兄長的香火,隻是不與孃舅家奉告一聲老是不當。既然表弟妹本日在這兒,那我也就將我們侯爺的主張說一說――侯爺的意義,將我這一房的鴻哥兒過繼給長房,這是親侄子,再也冇有更親的了。”
平南侯府的廳堂極寬廣,固然林林總總坐了二三十人,卻也涓滴不嫌擁堵。平南侯夫人高居主位,含笑往下看了一圈兒:“有些年初不見了,雖說都是一家親戚,我年青,不大識得,可彆見怪。”
“我自和我的後代住在孃家。”孟素蓉決然道,“今後以後,你我隻要伉儷之名。蔚哥兒還小,不能有和離的母親,待他將來立室立業,當時你我和離,你儘可汲引白氏。”
“我――”顧浩然扭著衣角,到底還是說了出來,“我今後也會好好孝敬太太……”孟珩這一起上把甚麼話都給他講明瞭,倘若太太執意不肯把姐姐許給周家,他就得去挨板子、放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