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苦笑：“我的兒,你年紀還小不明白,週二公子或許是可嫁之人,可那平南侯夫人，卻不是個易與之輩。何況週二公子是庶出,平南侯夫人是他的嫡母,就是你的嫡婆母，想要磋磨庶出的兒媳,實在是易如反掌。”
平南侯夫人儘管坐著不動，含笑彷彿看戲普通俯視著下頭。直到世人說得嘴都乾了，屋子裡終究溫馨下來，她才笑微微隧道：“既是族裡的孩子，想必個個都是好的。隻要一條兒，年紀都太小了。”
“姨娘彆說了！表哥全都奉告我了，並冇坦白我甚麼。”顧浩然打斷她，拔腿跑了。白姨娘追不上，隻得在背麵頓腳：“這孩子，哪有被人害了還往上貼的？”
“太太――”顧運則悚然一驚，“你――”
顧嫣然眼淚也流了下來，卻從速擦掉了：“娘，另有蔚哥兒呢。”母親名聲不好，對蔚哥兒莫非有好處？他還小呢。
“開口！”顧運則俄然暴怒，“你若再胡說八道，就滾回故鄉去給爹守墓！”
倒是顧嫣然擦了擦眼淚，昂首看著林氏：“舅母，給平南侯府遞個話吧。”孟素蓉已經跟平南侯夫人翻了臉，若去服軟必然大大受辱，顧嫣然固然籌算了救弟弟，可也不能讓母親去劈麵受辱。
孟素蓉此次是冷心冷意，決不肯再跟顧老太太和白姨娘住在一處屋簷之下。顧運則想來想去，隻得先如許對付著，過後再漸漸勸轉。他現在在同文館燒冷灶，總得要燒出點出息來才行，焦頭爛額當中，隻能想到這個彆例了。
孟素蓉大哭：“叫他們去說！拚著這名聲我不要了，也不在這京裡住了，娘帶著你，隨便去那裡落腳，天高天子遠，娘甚麼都不管了！”
“怎是為了你？”白姨娘撇撇嘴，“我的兒，你是不是被你表哥騙了？你都是被大女人拖累了，纔有這場監獄之災！”
孟素蓉半晌才明白過來：“如果過繼了，平南侯佳耦就是叔嬸……”叔叔嬸嬸，離著生父嫡母可就差很多了。
一朝由妻而妾，他也唸白氏不易，加上母親偏疼，他要貢獻母親，就免不了要寬明白氏，委曲了孟素蓉。原感覺老婆善解人意，總能寬大幾分，且也有手腕，想來不致被白氏欺到頭上去。如此一年又一年，孟素蓉不說，他也就不知，本來老婆早就冇法容忍了……
王大太太頓時道：“那就讓族裡再尋個年紀大些的。”她是很不甘心找個年紀大的，不過畢竟不管尋了哪家，都得藉著王家這事兒才氣得這份家業，隻要少不了他們這一份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