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奶奶――”知秋和知暖一起從外頭快步走了出去,知暖先道,“奴婢去門口看了,那些兵爺們並不出去,問他們也不說話,隻是在外頭站著,把門都守住了。鄭大叔說是出去買菜,他們也讓出去了,隻是不準再帶彆人,另有個兵爺跟著鄭大叔去。”
“媽媽怕是忽視了!”顧嫣然決然道,“這放妻書的日子當然在出征之前,但是倘如有人拿這個做文章,說峻之出征之前就先放了老婆,明顯是故意叛國通敵,那我們要如何回嘴?我是走脫了,峻之的罪名卻被坐實了。倘若他當真回不來――”她聲音有些哽咽,隨即又本身狠狠壓了下去,“我也不能叫他身後還受這些臭名!”
正哭得哽咽難言,石綠又飛也似地跑了出去,滿眼的惶恐,臉上倒是強做平靜:“少奶奶,有個,有個公公從角門出去了,說是來傳甚麼口諭的……”
顧嫣然下認識地看了一下窗外,天氣已近傍晚,這內監又說彆轟動了人,明顯是天子要悄悄地見她了。頓時她內心又升起一絲但願來,天子肯見她,多數是許府之功,這是準她去天子麵前為周鴻分辯幾句了?隻要天子還肯聽人分辯,就證明周鴻的罪名還冇有落實,統統就另有但願!
知柔在屋角抹著眼淚站了一會兒,看顧嫣然並不睬睬她,便悄悄溜了出去。各處門口都被看管住了,可與二房之間那道側門是開在平南侯府裡的,應當不會有人扼守,她得去求求侯夫人,看在她疇前替她做了那麼多事的份上,也該救她一救纔是。
顧嫣然一時怔住了。固然她早就感覺有些迷惑,但齊媽媽當真把這話說出來,還是讓她吃驚不小。她內心明白,齊媽媽說是周鴻不想讓她擔憂,實在還是不敷信賴,不敢將這等存亡大事相托。想到這個,內心不是冇有幾分酸意。可想想本身還不是對他坦白了謝宛孃的出身?畢竟伉儷是半路相合,結婚才短短數月,乃至未曾圓房,連個子嗣的血脈聯絡都冇有,強求交心,也未免過分。便是如本身父母那般,後代皆有了,血脈好處無一不相聯,怕也一定敢說是交心朋友呢。
顧嫣然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喉嚨口,再顧不上彆的,先將那放妻書扔進火盆化為了灰燼,方纔整整衣裳去了前廳。卻見一個內監站在那邊,看神采倒也平和,身上穿戴七品的服色,見了她出去便欠欠身:“週二少奶奶,聖上有口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