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怕是忽視了!”顧嫣然決然道,“這放妻書的日子當然在出征之前,但是倘如有人拿這個做文章,說峻之出征之前就先放了老婆,明顯是故意叛國通敵,那我們要如何回嘴?我是走脫了,峻之的罪名卻被坐實了。倘若他當真回不來――”她聲音有些哽咽,隨即又本身狠狠壓了下去,“我也不能叫他身後還受這些臭名!”
齊媽媽瞪著她,很想給她一耳光,但想到周鴻臨去時的囑托,又漸漸放下了手,嘲笑一聲:“姨娘不消驚駭,我這就去見少奶奶,總會想體例保住姨娘母子的。”
長房被人堵了門,二房三房近在天涯怎會不知?這會兒都聚在頤福居裡呢。知柔悄悄摸疇昔,在門外就被攔了下來,隻聽屋裡週三老爺大聲道:“鴻哥兒毫不會投敵!二哥你這會兒要將他除族,未免也太無情了!”
“她!”齊媽媽呼地站起來,若不是蔡將軍曾對周鴻有拯救之恩,她真是想現在就破口痛罵了,強忍住到了嘴邊的臟話,對丹青道,“你叫她先等等,少奶奶一會兒就叫她出去。我另有話要稟少奶奶。”看著丹青出去,纔將謝宛娘和大哥兒的出身簡樸幾句話說了,“不是少爺成心坦白少奶奶,實在被人發覺藏匿罪眷也是有罪的,少爺不想少奶奶擔憂……”
“你好生想想吧。如果老誠懇實的,分給長房的東西還是你的,帶著庶子過日子就是。可如果鬨騰,那就一併除族!”平南侯夫站起來,威脅地看了顧嫣然一眼,“你當內裡來的都是甚麼人?是錦衣衛!錦衣衛圍門堵戶,那就是抄家的前兆。鴻哥兒這個罪名是洗不清的,你年紀小不知事,還是回家去跟你爹孃探聽探聽再說話吧。”
“少奶奶,如何辦?”知柔也踉蹌著奔了出去,一進門就大哭起來。她現在真是悔怨死了,當初周鴻過繼到長房的時候,她就應當托人走個門路留在二房纔是,現在可如何辦?她是體味平南侯夫人的,長房出了這事,她隻會幸災樂禍,毫不會想體例來救人的。
幸虧那內監也冇抉剔甚麼,點頭道:“是入宮。少奶奶彆轟動了人,跟著咱家走吧。”
“……就是如許。”平南侯夫文雅地用帕子悄悄印了印眼角,“鴻哥兒這個通敵的罪名,怕是洗不清了,家裡這個爵位是祖宗拿命拚來的,如果因為他而丟了,這不孝的名聲他也擔不起,倒不如現在就離了家裡。你呢,現在既然有了庶子,若情願守著庶子,也是替大房留一線香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