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多少人在想體例離府?”顧嫣然坐在桌前,後背挺得筆挺,冷冷地問。
週三老爺像鬥雞似的跟平南侯對峙著。他結婚這些年都冇兒子,又不肯要嫡母塞出去的那些丫頭們,是當真把周鴻當作了本身的兒子普通。平南侯佳耦如許無情,他真是再也看不下眼了,可平南侯夫人抬出孝字大旗來,他還真不好辯駁,隻能喘著粗氣道:“二哥,鴻哥兒也是你的兒子!這時候你不去上摺子替他分辯,反而要將他除族,就是說到外頭去,外人也要道你一聲‘無情’!”
小丫環也是嚇得直顫抖,好輕易才把話說明白了:“夫人說門外的都是錦衣衛,都是來抄家的,還說要把二少爺除族。少奶奶跟夫人吵,夫人說連少奶奶也要一併攆出去……”
可貴她這會兒還能口齒如此清楚,顧嫣然的心略略鬆了鬆――不衝進府裡來,還答應人出去買菜,那起碼一時半會的,還不是抄家。
“開口!”顧嫣然被她哭得頭疼,“走,去門口看看。誰再呼天搶地,十足關到柴房裡去!”
隻是她不哭,外頭卻有哭聲傳了過來,在門口扼守的丹青倉促出去:“謝姨娘來了,說有要緊的事跟少奶奶說,抱著小少爺在外頭撒潑呢!”顧嫣然要跟齊媽媽說話,叮嚀了不準彆人出去,可謝宛娘抱著孩子來,下頭的丫環婆子就不好攔著。
“她!”齊媽媽呼地站起來,若不是蔡將軍曾對周鴻有拯救之恩,她真是想現在就破口痛罵了,強忍住到了嘴邊的臟話,對丹青道,“你叫她先等等,少奶奶一會兒就叫她出去。我另有話要稟少奶奶。”看著丹青出去,纔將謝宛娘和大哥兒的出身簡樸幾句話說了,“不是少爺成心坦白少奶奶,實在被人發覺藏匿罪眷也是有罪的,少爺不想少奶奶擔憂……”
“媽媽去奉告她。一個姨娘想走不難,她老誠懇實的,共同著我們演戲把大哥兒送出去,轉頭我說她衝撞了我,打出去賣出去都行。若她要鬨,那就拖著。再拖過幾日,就是賣人怕也賣不得了。這此中的短長乾係,媽媽與她分辯明白,叫她本身選吧!”
顧嫣然嘲笑了一聲:“人證?峻之失落了,他們還不是要多少人證就有多少人證?”
“你好生想想吧。如果老誠懇實的,分給長房的東西還是你的,帶著庶子過日子就是。可如果鬨騰,那就一併除族!”平南侯夫站起來,威脅地看了顧嫣然一眼,“你當內裡來的都是甚麼人?是錦衣衛!錦衣衛圍門堵戶,那就是抄家的前兆。鴻哥兒這個罪名是洗不清的,你年紀小不知事,還是回家去跟你爹孃探聽探聽再說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