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他也算立了功,羯奴一個小王子就是他拚了命殺掉的,孃舅能逃出來也多虧了他。功績必定會有的,可若想扳倒陸家,還是遠遠不敷……”周鴻沉吟著,半晌才低聲道,“隻要德妃和齊王不倒,陸家就倒不了……”即便皇上脫手都不可,將來皇上一去,若齊王繼位,陸家就是他的孃家,還不是風景無窮?
周鴻唇角浮起一絲嘲笑。齊媽媽已經奉告他平南侯佳耦要將他除族之事了,現在如許大喇喇叫他疇昔存候,不過是為著周潤已經指給了壽王,找到了德妃和齊王這座背景了罷。
這下連石綠都笑了。敢情丹青是心疼那些賞錢呢。
“臣忝為前鋒,隻以報國殺敵為己任,是賞是罰,但憑陛下,絕無牢騷。”周鴻跪在朝堂正中,聲音清澈,神采安然。
齊大爺這一句話,真是一石激起千層浪。動靜一傳到平南侯府,趙氏太夫人直接就病倒了。固然平南侯夫人勒令南園世人不準傳出去,但到底世上冇有不通風的牆,長房二房隻是一牆之隔,顧嫣然又如何能夠不聽到一點風聲?
齊媽媽哭道:“厥後太太一氣之下病得重了,每日都要吃人蔘。太夫人拿出上好的山參燕窩來供著太太。背麵太太到底冇熬疇昔,女人欠了這份情麵,那裡美意義再提婚約的事兒,可又無處可去,最後隻得承諾太夫人,給二爺做了妾室。但是她內心苦,生了鴻哥兒冇多久,也就去了……”
丹青跟在身邊,嘲笑道:“又來了!幾個月都不見上門,少爺建功了,東西也送過來了。若要給就給點好的呀,隻拿著些生果打發人!”
王大爺夙來講不過老婆,隻得感喟,內心卻悄悄地想:周鴻如果如許建功下去,將來一定就不能得個爵位呢。
“甚麼――”顧嫣然大吃一驚,“這,這是真是假?”
顧嫣然悄悄地歎了口氣。名份或許還能討一討,可齊氏已顛季世了,她是再也不能曉得了。這事就這麼掀了起來,周鴻會有甚麼感觸呢?他已經在平南侯府裡受了很多委曲,現在――隻怕內心更難受了。
天子唇角的笑紋便更較著了些:“甚好。朕等著你的奏摺。”
齊媽媽說到這裡,忍不住又抹了把眼淚:“大奶奶跟大爺伉儷情深,那會兒又懷著身孕,這一受刺激就動了胎氣,出血不止,母子兩個都去了。太太也病倒了。我們女人千好萬好,就是性子太軟了,那會子又有人狐疑我們老爺和大爺投敵了,來抄了產業,我冇體例,想到跟周府定了婚事,就勸著太太和女人投奔了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