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嫣然對陸二太太笑笑：“夫人過獎了，我也傳聞過鄭家老太爺當年獨力劈虎的威名呢。”
平南侯夫民氣裡真是一則以喜，一則以怒。喜是喜顧嫣然不知輕重獲咎陸家，想來周鴻在外頭也要虧損的；怒則怒長房也是周家人，萬一陸家將二房也恨上了可如何是好？當即開口道：“二少奶奶，陸大女人既有這興趣，你去作陪一二也可。”
顧嫣然從簾縫裡瞧著那些絹花，俄然靈機一動――綢緞鋪子裡那些積存的緞子，有些是單色暗紋的，何不也紮成絹花，還能跟著那些香粉一起銷到鄉間去。
顧嫣然點點頭。她也不想惹事，但陸二太太說到顧家人頭上，她若由人欺了去，那可真是不孝了。週三太太也明白，拍了拍她的手道：“你做得都對。”哪有讓人踩到頭上的事理！
也或許是本身想多了，隻不過是趙氏太夫人藉機給兒媳添堵？顧嫣然正揣摩著，週三太太又續道：“因著這個，鴻哥兒打小在家裡就不得人意兒。不說彆的，單看小山居那邊，你約莫也該曉得了。就是身邊用的人，除了一個知暖是從莊子上帶上來的，還不曉得如何服侍人，彆的都不成。本來齊姨娘有個陪嫁丫環叫繡鸞的，對鴻哥兒照顧得非常經心，厥後也說是她屬相沖撞了潤姐兒，被打發走了。”
顧嫣然不由得咬住了嘴唇。周鴻小小年紀，身邊連個忠心的下人都冇有，日子究竟是如何過來的？比擬之下，顧老太太那點兒重男輕女的動機，另有白姨孃的張狂，真都不算甚麼了。
陸二太太對顧嫣然冷冷地盯了一眼。丈夫被孟節彈劾，她內心天然是不滿的，本擬劈麵給顧嫣然一個尷尬，讓她吃點經驗也就是了，誰曉得這小媳婦兒年紀悄悄的，口舌倒短長，膽量也大，倒弄得陸盈有些下不來台了。
這當真是掏心窩子的話，顧嫣然不覺也拉住了週三太太的手：“我聽嬸孃的。”
在坐的女人都是高門大戶出來的，很有些以才女自居，此時聽了這話，都有些躍躍欲試。陸盈含笑看著顧嫣然：“週二少奶奶意下如何？”
若說是庇護舊友之女――顧嫣然悄悄瞥了一下週三太太――趙氏太夫報酬何不拿庶子來做小我情呢？若讓齊氏嫁了週三老爺為正妻，豈不是說到外頭名聲更好聽？週三老爺是庶出，趙氏太夫人怕是毫不會考慮他的出息的，隻看週三太太就曉得，一個六品太醫之女，在都城裡又算得甚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