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說,該是功德啊……”顧嫣然聽了一會兒,有些奇特。聽周鴻如許說,該是個極好的機遇,羯奴中群雄並起,那弱勢的若想得位,勢需求尋求國朝支撐,便該交好纔是,說不得結為盟國,起碼十年八年的安寧日子是有的。現在羯奴內鬨,這仗原該比疇前好打纔是,如何周鴻反而愁眉苦臉的。
哪壺不開,偏要提哪壺。丹青內心就閃過這句話,恨不得把手裡的熱帕子摔到王大太太臉上去,隻是不能。
周鴻苦笑:“仗是好打了,可惜這功績,卻輪不到許將軍去掙。之前搏命拚活打下這局麵,輪到掙功績的時候就要分給彆人了。”
“是客歲春季――”周鴻隻是一時衝動將衣領扯開了,扯開以後纔想起這是他未圓房的老婆,不是營房裡的兄弟們。這會兒衣衿全被扯開了,顧嫣然一雙柔嫩的小手上摸摸下摸摸,摸得他渾身不安閒,一把火從臉上燒到身上,下認識地伸手去掩衣衿,“當時被一槍捅上了,也是――被人救返來了,隨軍的郎中說我福大命大,這一槍冇捅傷腸子,隻――”
顧嫣然也冇推測王大太太會俄然撒起潑來,臉快速就脹紅了。但她內心明白,今兒這先例毫不能開,一根金簪送出去,她也算給王家做夠臉麵了,斷不能任著王家人予取予求。就連周鴻,也不過是把王氏太夫人的嫁奩還歸去,並冇有把本身分到的莊鋪拿出來一個半個給王家,這意義已經非常明白了,丈夫既然如此,那她斷冇有反在背麵大開便利之門的事理。
顧嫣然搖點頭:“無端方不成周遭,都照顧起來,主不主奴不奴,這日子也冇法過了。舅母若不信我的話,將來給表弟們也納個妾,就曉得了。”
“這你可就不曉得了。老話說得好,婊-子無情,伶人無義。”王大太太就滾滾不斷起來,“這伶人啊,是慣會裝模作樣哄爺們的,你年紀小,又還冇圓房,就叫她先揣了一個在肚子裡,隻怕是鬥不過她,要虧損的。”
剛纔還說要見,這會兒又說伶人冇個好的――顧嫣然看了王大太太一眼,冇表情對付她這些顛三倒四的話:“峻之身邊一向冇個服侍的人,雖是伶人,也還算端方。”
王大太太頓時又被噎住了。她是慣會撒潑放賴的,可講起事理來就冇那麼利索了,一時候生生被憋住,半晌才涎了臉笑道:“這親戚就是親戚,看在親戚麵上照顧一二也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