伉儷兩個挽動手喁喁低語著走了,背麵丹青抿著嘴偷偷地笑,用心掉隊了幾步,本身打著燈籠慢悠悠地走。唉,實在二少爺說得也對,今兒早晨也不是那麼冷嘛……
“不過……”內監謹慎翼翼地又開口道,“許大將軍一向在查,當初那批被燒的糧草是從那裡來的……”
內監歎道:“皇上,這是族內的事,清官難斷家務事,衙門――也不好管哪……”
按說老婆的品級是跟著丈夫走的。周鴻現在是正四品,顧嫣然也該有四品恭人的誥命,但是這也是得走法度的,周鴻是已經將請封的摺子遞上去了,但至今尚未批覆,明顯是有人在裡頭用心壓著。
“夫人――”知雨看四周無人,大起膽量又多說了幾句,“奴婢大膽說一句,那君子報仇尚且十年不晚呢,您先顧著大女人和三少爺,長房那邊莫非還跑得了?不說彆的,等那謝氏生個兒子出來,一個庶宗子,就夠叫少奶奶難受的了,今後有得鬨心呢。”說實在的,她這個做丫環的,整日裡服侍一個滿心肝火的主子,實在是日子不好過啊。少奶奶那邊甚麼暗虧也吃了,隻想安穩過日子,夫人這邊又何必揪著不放呢?疇前都冇能弄死二少爺,莫非現在就能了?
顧嫣然聽得內心直髮緊。太夫人這嘴可真是夠毒的。大過年的偏提起無後的事來給人添堵,添堵不成,又直接咒週三老爺斷香火,乃至連身後的話都說出來了!
“如何?”天子公然皺起眉頭,“李家在故鄉過得不安生?”當初但是他親口赦李家人不罪婦孺,還讓李衍回故鄉讀書,將來能夠再科考的。
周鴻身子一動,顧嫣然已經伸手在桌子底下扯住了他,昂首怯生生道:“多謝嬸孃了,連我們屋裡的姨娘都要勞嬸孃顧慮著。謝姨娘是來歲仲春生,本該這幾日就先尋下,但是侄兒媳婦忙著盤幾個莊鋪的賬,就冇顧得上。”
平南侯夫人嗤笑道:“鴻哥兒媳婦,不是我做嬸孃的說你,這莊子鋪子的賬再要緊,也冇有鴻哥兒的子嗣要緊,可彆捨本逐末端。”
這話算是說到了侯夫人內內心,漸漸點了點頭:“你說的也有幾分事理,日子還長著呢。”
天子倒是目光冰冷:“就叫他們二人去!朕也要看看,陸家究竟另有冇有個對朕忠心之人。對了,陸鎮走後阿誰空缺,就叫顧郎中平調疇昔罷。”
“周鴻……”天子有了幾分興趣,“倒也是,他能奇兵突襲,斬羯奴大將,生俘親王,技藝和膽識都必定是好的,隻是太年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