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芸見她神采不好，早就擔憂得不可，也顧不上藉機踩顧嫣然幾腳，忙上前挽了周潤的手道：“你祖母一早就等著你們過來了。”
周潤的神采便又丟臉了些，在無人重視之處狠狠瞪了壽王一眼，淡笑著道：“可不是，二嫂現在身子金貴，如果動了胎氣可不好，快免禮罷。反正日子長著呢，待二嫂生了以後，有的是施禮的時候。”
今上的脾氣，他和陸鎮已經揣摩好久，彆的不說，天子的多疑他們是曉得的。疇前他們占著上風，操縱天子的脾氣得心應手，倘若不是天子多疑，他們如何能扳倒李檀，更如何能扳倒孟節一派呢？隻是現在這狐疑轉到他們這邊來的時候，就不好辦了。
“甚麼？”沈青芸頓時變了神采，“正妃未過門，她如何能有孕！”雖說周潤是因為年紀太小不能立即出嫁，才讓沈碧瑩這個側妃先過門的，這類環境實在天子也是默許側妃先生個子嗣下來，但按禮節來講，總歸庶子是不該生在嫡子之先的，壽王倘若尊敬正妻，就該給側妃服下避子湯藥。
“後路？”陸鎮苦笑，“東南已派了顧運則去，就連西北那邊，也有招安使分權，乃至還送了潞國公世子疇昔，陛下這是在為十年後做籌算了罷，我又那裡來的後路呢？”
“畢竟現在統統都還隻是我們的猜想。”徐先平生靜了一下，說話又彆扭了很多，“東主現在是因那核舟之事已疇昔數月而我們竟涓滴不知，未免有些過分驚怒了，無妨略略沉著幾日，再議此事。現在當務之急，乃是讓人去刺探刺探，顧知府在福州，究竟有冇有查出甚麼。彆的需將糧草之事再梳理一遍，看是否有縫隙。至於東主所說之事，當是最後的一條路。”
陸鎮冷冷地坐了一會兒，緩緩道：“倘若他不肯也不可呢？”
“不如許，我另有退路嗎？”
“東主三思――”徐先生連坐都坐不住了。他並不是冇想過將來有一日或者要動兵器，究竟上，齊王既然非中宮嫡出，他作為陸家的幕僚，就已經想過會有如許的能夠了。畢竟天家奪嫡，動起兵器者的確比比皆是，並不奇怪。但如陸鎮如許，竟要逼著本身外甥造反，就實在……
周潤滿心氣惱，哭道：“殿下雖對我好，可說到子嗣便護著賤-人，隻說他年紀也不小了，便是生了下來，也由我來養――娘，我為何要替賤-人養孩子！”
壽王卻不急著走，眼睛似笑非笑地在屋裡打轉，就這一會兒，每個丫環臉上他都拿眼睛刮過一遍了，特彆是對顧嫣然，看得更細心，笑嘻嘻道：“二嫂還是當初在潞國公府的宴上見過一回，現在瞧著，倒比當時更顯得年青了幾分似的。”內心不免有些遺憾――如果當初端五節那回周鴻冇有可巧回京，說不定這麼個柔滑的小美人兒已經收在他房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