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身懷有孕,顧嫣然既不宜去插手喪事,更不宜去插手喪事,隻能聽林氏向她描述韓家這幾樁紅白之事的場麵。
他倒是美意美意在擔憂,牙白卻飛紅了臉,雙手握在腰間衝著牆這邊福身一禮:“奴婢牙白,給壽王殿下存候。”她今兒穿的衫子袖口廣大,不知如何的卻有些兒短,雙手在身側這麼一握,左邊衣袖便滑了上去,暴露半截蓮藕般的小臂,白膩勻圓,戴著五色絲線編成的彩繩,另有一枚鏤空的老銀鐲子,並不貴重,卻襯得那肌膚更加的白淨,在日光下幾近都能泛出光來似的。
“母親,長房安的是甚麼心!”周潤隻覺本身的確是腹背受敵。
“哦――”顧嫣然想起來此事尚未奉告她,“侯爺的孃舅認了他做義子,我們也要呼一聲表哥了。”
“你若再說,我就叫人去對侯爺說,不要承諾壽王殿下了。”顧嫣然一句話就把牙白背麵的長篇大論堵了歸去,表示丹青拿兩張銀票給她。牙白跪在那邊滿臉無措地呆了半晌,到底還是給顧嫣然磕了個頭,接過丹青遞疇昔的銀票,爬起來退出去了。
“一個丫環罷了。”壽王不覺得意地瞥了周瀚一眼,“莫非平南侯要憐惜一個丫環,還是舅兄要管到本王頭上來了?”現在周家二房還算個甚麼?他肯還是迎娶周潤,已經是看在賜婚聖旨和周潤的仙顏上了。
謝宛娘怔了怔:“表哥?”
壽王的視野就從那細腰順著蘭花直移到胸前,再往上移到了那丫環臉上。隻見一張瓜子臉兒滿滿的都是笑容,真也如剛開的花朵普通鮮嫩。滿頭青絲挽著雙螺髻,隻簡樸用兩根繡帶紮著,戴了一朵淺黃色的堆紗玉蘭花。倒是耳朵上一對亮晶晶的水晶墜子來回閒逛著,更顯得芳華動聽,秀色可餐。
壽王看得津津有味,眼睛溜來溜去,笑道:“你是平南侯夫人的陪嫁丫環?嘖嘖,你們侯爺好福分啊。”
“不必了。”顧嫣然嘲笑了一下,“隻怕是牙白本身也不肯留在我們府裡了。”周鴻還不曉得牙白曾經動過的心機,她倒是明白的,牙白這是不肯棄了繁華繁華的目標,又換了一小我去追逐了,既然如此,她成全她就是。幸而牙白是外頭買來的,她始終未曾像對丹青石綠普通重用她,不管是顧家還是周家,那些奧妙她都不曉得,送給壽王也無妨。
周瀚指甲幾近要掐破了掌心,半晌才沉聲道:“臣這就叫人去請堂兄過來。”這等屈辱,他平生從未受過,現在卻要硬生生地忍下去,隻因為現在二房甚麼都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