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貼身宮女忙叫人去探聽了一下，半晌以後回話：“方纔有個宮婢將雪梨羹潑到了周夫人裙子上，她去玉闌閣換衣了。”
景泰公主看著那核舟，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德妃內心又氣又急，倒是陸盈輕笑道：“莫不是有人從玉闌閣取了這個，又怕被髮明，才丟在了黎明殿內殿裡？”
德妃頭疼之極，但看女兒不再提盜竊之事，又放下點心。中間茂鄉侯夫人和陸二夫人見狀，正要打個圓場提及彆的事情，便聽內監大聲道：“皇上駕到――”
“開口！”德妃這會兒算是曉得女兒想乾甚麼了，不由得一陣頭疼。這是誰給景泰出的主張？如許低劣！景泰年紀也不小了，怎的腦筋還這般簡樸，平南侯夫人拿你一個桃核劃子做甚麼？
景泰公主頓時炸了毛，嘲笑道：“平南侯夫人說得好輕巧，可認得這是甚麼？這是前朝陳會宗的技術，不是甚麼仿刻的假貨！”親手將核舟上比指甲蓋還小點的窗戶推開，“平南侯夫人瞧瞧裡頭，那桌子上的茶盅，裡頭另有漂泊的茶葉呢，恰是一個陳字！”
“隨她去罷，約莫是說說晉王府兩位側妃的事兒。反正都是自家姐姐，也說得上。”
早有內監自石綠手中接過匣子，翻開來看了，方將裡頭的核舟取出，送到天子麵前。滿殿人的目光都落在那核舟上，離得遠的人看不見，但離得比來的幾席，特彆是德妃和景泰公主卻看得清清楚楚，這匣子裡的核舟，公然是與景泰公主那一枚一模一樣。
景泰公主正在興頭上，如何肯聽母親的話：“母妃，我問過了，並無人拿阿誰走。倒是宮女說了，方纔平南侯夫人去了玉闌閣。”
堂堂寵妃，為甚麼想看一個臣子的庶子？顧嫣然手指悄悄轉動著筷子，眼色漸深――莫非，是因為蔡將軍？
本日來宮裡的命婦們哪個不是人精子，曉得這是有一場好戲看了，頓時嚶嚶嗡嗡地低聲群情起來。德妃隻想叫人將女兒帶下去，景泰公主倒是胸有成竹――顧嫣然走後便有宮人出來檢察，並未在屋中見那核舟的蹤跡，那必定是被她撿去了――當下理直氣壯道：“我玉闌閣本日隻要平南侯夫人一名外客，恐怕我隻很多問夫人兩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