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嫣然想起陳雲珊就忍不住想笑:“陳女人的脾氣真是風趣。”
“你如何曉得?”顧嫣然隨口問。
“你也曉得?可不是嘛,傳聞是跟庶弟跑馬的時候墜馬身亡的。平南侯把庶子打了個半死,還是三房的叔叔把人搶下來的,不然隻怕就打死了。”錢喻敏說得有些忿忿,“這還是親爹呢,動手也未免太狠了些。”
一行人疇前殿拜到後殿,卻被小沙彌攔了下來:“幾位施主請稍等半晌,後殿內已有幾位女施主在上香,還請施主們稍待,可否先去中間禪房略做安息,等那幾位女施主上香結束,小僧再請幾位施主入內?”
平南侯?這位看起來隻要三十出頭的婦人,會是周鴻的嫡母?不過細心瞧瞧,周瀚與她倒還真有幾分類似。
說到後代婚事,兩個當孃的不由得對坐著憂愁起來,半晌,還是林氏笑道:“嫣姐兒先過生辰,這但是進了都城過的頭一個生辰,很該好生辦一辦。”
“嫂嫂說得是。”孟素蓉把想將小腦袋伸出車窗外的顧蔚然拖返來,拿了塊酥餅讓他磨牙,“女孩兒嫁人草率不得,那樣趨炎附勢的人家,瑾姐兒萬不成嫁疇昔。”
婦人身邊除了沈氏姐妹,另有個十三四歲的少女,倒是穿戴桃紅色散繡金銀線的短襦,下頭月紅色襦裙,隻那衣料光彩如水,跟著她走動彷彿還在變幻深淺之色,倒是貴重的繚綾。
“啊?”顧嫣然俄然想起了阿誰拿著歲寒三友扇麵的青衣少年,莫非真就這麼巧?“那這幅扇麵,但是老潞國公敬愛之物?”
錢喻敏說到這裡,眉毛都耷拉了下來:“厥後大皇子五歲的時候出痘過世了,皇後孃娘哀痛過分,鳳體更加衰弱。恰好三皇子——就是晉王爺了,他十歲上種痘又是幾乎冇熬過來,皇後孃娘冇日冇夜地照看,好輕易晉王病癒,皇後孃娘卻……”
“這麼說來,委實是有些過份……”
“另有呢。”錢喻敏撇了撇嘴,“李禦史彈劾茂鄉侯府那事兒你傳聞冇?李禦史棺柩返鄉時,誰都不敢去送,隻要週二公子親身去送的,傳聞扶柩一向走到了湖廣一帶。但是平南侯府嫌他肇事,人都冇叫返來,直接就送到軍中去了——週二公子才十六七歲呢!”
林氏笑道:“那裡就費事了,不過請學裡的同窗來也好,她們在一起還安閒些,不比在我們跟前,還要顧著如許那樣的禮數。”她說著,就聽前麵馬車裡模糊傳來的笑聲,不由得也笑著搖了點頭,“看她們如許,我倒想起疇前在家裡的時候了,當時候哪曉得甚麼叫愁啊,每天都跟姐妹們嘻嘻哈哈的,總惹得我娘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