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麼驚嚇？”顧運則尚不知閨學裡的事，聽顧嫣然學了一遍，沉默半晌方道，“外甥女兒肖父。”孟瑾看著和順渾厚，實在那烈性子活似孟節，“你們也要謹慎為上，公主畢竟是君，隻怕今後少不了費事，亦不能老是以硬碰硬。”
寧泰公主卻隻是微微一笑：“我倒是獵奇這閨學裡的飯食如何，就不陪姐姐了。”
一時柳姨娘和顧怡然趕過來，一行人便去給顧老太太問安。顧老太太正跟白姨娘坐著說話。現在顧浩然固然尚未正式進了青文書院，卻已搬去了前頭書房與孟珩同住，孟節且給他安插了好些功課，以免他進了青文書院跟不上同窗，故而一天裡都可貴回後宅一趟。
顧嫣然非常驚奇：“先生好眼力。”她在韓家附學那幾個月，禇先生教的就是蘭花和梅花，單是蘭花就畫了一個多月，這會兒不知不覺便帶了出來。
錢喻敏夙來是個熱情腸，若不是王嫻跟著景泰公主來的，她早就招手叫人了，這會兒還記得收羅一下孟瑾和顧嫣然的定見，已經算是非常沉著了。
顧嫣然把這話在內心過了一過，有些明白林氏的意義了。寧泰公主在皇後膝下長大，天然跟晉王是一派；而景泰公主是德妃一派，姐妹兩個天然分歧，不然本日她也不會開口替孟瑾得救。孟家敢讓她們持續去閨學，裡頭也有寧泰公主的乾係。
至於寧泰公主的伴讀陳雲珊，竟然是皇後母家潞國公府的女人，算起來是皇後的侄女，身份比王姝隻高不低。看她本日最後阿誰小小的手勢，顧嫣然感覺這女人很風趣，如果有機遇倒想交友一下。
“還不是傳聞公首要來。”錢喻敏已經將顧嫣然視為老友，主動自發地又轉過來跟她咬耳朵，“你瞧那邊那兩個，是壽昌侯府的女人，都已經及笄了，原是能夠不再來閨學的，這會兒傳聞公主也要來，忙忙地跑來上課了。”
顧嫣然感覺寧先生這話裡有話，但看王嫻有些誠惶誠恐的模樣，也不知她聽懂了冇有。若論邊幅，王嫻實在王姝之上，特彆是生了一對標緻的丹鳳眼，又黑又亮，隻可惜老是低著長睫不敢抬起。不過眼角眉梢堆著一段愁意，倒也彆有風韻。顧嫣然想想她在家中的處境，又不免生了一分憐憫之意。
“怕甚麼。”顧嫣然悄悄拍了拍她，“你看錶姐本日，連公主也無可何如。我們本身行得端走得正，不要讓人拿住把柄就行，即使是公主貴女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