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同知擺佈看了看,抬高聲音:“傳聞此次是要彈劾陸家二爺在福建時殺民冒功。”
甄同知麵色寂然:“這是舅兄方纔給我來信說的,是你嫂嫂自京中得的動靜,這些人說陸家二爺並未曾全剿海匪,那些人頭,有很多是布衣的腦袋,被他們拿來邀功的。傳聞阿誰最大的海匪頭子李老鯊,近些日子有人見過他!”
孟素蓉看女兒的模樣就明白她的心機,笑著摸摸她的頭髮:“傳聞北麓書院正月旬日就開課,你過了十五再去,今後如果——就來信,娘叫人去接你。”
顧嫣然這一日也感覺累,因要接待跟著母親前來的女人們,也是嘰嘰喳喳說了整一日的話,聽了母親喚,從速就過來了。
“咱家的哥兒女人呢?快叫來給姨父姨母拜年。”韓老夫人被蔚哥兒如許一鬨,也健忘了難過,興趣勃勃地叫人。
甄同知嗤地笑了一聲:“你們這些婦人哪,老是頭髮長見地短。有些事兒,不是你們能曉得的。總之真兒不肯去就不去吧,隻是你該叫人去一趟,此時且不要與顧家撕破了臉麵,等哪日我整倒了顧家,當時才翻臉不遲。”
“又要彈劾?”甄太太暴露膩煩的神采,“上回李檀那事兒,他們還冇得著經驗?另有甚麼好說的。”
大年月朔朝晨起來,顧家上高低下就清算得清清爽爽,等著上門拜年的人。沔陽州這邊就算顧運則官職最高,孟素蓉天然是坐在家中等人來拜年了。
孟韓兩家通家之好,說得略誇大些,孟素蓉也是韓老夫人看著長大的,對她夙來慈愛,看韓老夫人這模樣也感覺內心難受,帶著後代上前問安拜年,又特地叫奶孃抱了蔚哥兒也教他叩首。
“證據一定,可他家也是本籍福建,隻怕是在那邊聞聲了甚麼風吹草動,這才報進京裡,讓那些人動了心機。”甄同知緩緩隧道,“此次,如果孟禦史真要彈劾,這姓顧的也留不得。舅兄的意義,茂鄉侯府在京裡對於那群禦史,我們在這裡,也該做個模樣給茂鄉侯府瞧瞧。之前走人家的乾係,還是靠著你那嫂子,她不過是個庶女,拿了一萬兩銀子,也一定能辦成五千兩的事兒。可如果此次我們能整倒顧家,也算是替茂鄉侯府出了氣,今後再有事相求,還用經著你嫂子的手麼?”
蔚哥兒現在都能搖搖擺晃地走幾步了,在韓老夫人懷裡就不誠懇,踩在她的腿上就想跳。韓老夫人天然吃不住他的勁兒,隻好找奶孃又抱了歸去,卻喜好得不得了:“這孩子精力著呢,腿腳有勁兒,將來必定身強體健,百病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