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素蓉笑著叫乳孃將兒子抱過來，本身親手抱了悄悄顛一顛，笑道：“蔚哥兒脾氣大，不像你小時候靈巧。”她身子虛，到現在也不敢累著，楊媽媽也不敢叫她多抱孩子，生恐傷到了腰，將來落下病。
世人用了飯，孟素蓉要歇息，柳姨娘雖想再站一會兒，但看孟素蓉神采不太好，便也隻得退了出來，瞥見顧怡然也跟著出來，不由得又恨鐵不成鋼：“你留下來給太太端杯茶也好，怎如許不帶眼色？”又唸叨，“大女人見你喜好吃那魚糕，全都留了與你，你也不知伸謝一謝？”
一句話把柳姨娘噎了個半死，半天想不出要如何答覆，灰溜溜進船艙裡去了。石綠跟在背麵，目睹這母女兩個又鬨得不快，隻得低聲道：“女人，姨娘也是美意教你……”雖說柳姨娘也是昏頭昏腦的，但做奴婢的，總不能挑撥著女人連生母都不認。
孟素蓉笑道：“且讓他疏鬆一會兒，等睡著了再包便是。”
恰是秋高氣爽的時節，兩岸山青，一彎水碧，淩晨的江風從舷窗裡吹出去，略帶著些涼意，卻非常舒暢。
顧嫣然正要說話，門邊上的錦心便道：“柳姨娘和二女人來了。”打起簾子，柳姨娘在前，顧怡然在後，走了出去。
乳孃忙道：“是怕將來腿生得不直，纔要包起來。”這大女人年紀雖小，倒是有主張的人，可不敢獲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