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布頭不大,但疊得倒是細心,四角四方,將內裡的東西包得嚴嚴實實。
喬鎮嶽一愣,竟冇有想到了戒會這麼問,答覆道:“固然不曉得幕後主使,但從當時與白雲山莊自主來看,這事與江左王朝乾係匪淺。隻是不曉得是江左天子燕玄機的意義,還是趙含國的意義。”
了戒聽出是憬悟聲音,怠倦的雙眼閃出一絲笑意,但他看了看四周的世人,清了清嗓子道:“冇點端方,老邁不小的,為師平時就是這麼教誨你的?不曉得給你幾位師叔與喬幫主施禮?”
憬悟聽著圓濟所說,臉上裝出一副害臊的模樣,身子卻徑直走向世人,添茶倒水,手腳甚是敏捷。
了戒點了點頭,道:“老衲也感覺與江左王朝有關。隻是此中另有一些事,怕喬幫主冇有重視。”
“甚麼事?”喬鎮嶽問道。
清官難斷家務事,這類事還是不要摻雜的好。
——一顆光禿禿的人頭。
“這你這冤枉我了,師父。門徒我此次來,可不但是來吃糖糕的,還是給您送東西的。”憬悟笑了笑,從懷裡摸出一塊灰色的布頭。
“天上掉下來的,恰好讓我撿到了。”憬悟一笑,彷彿並冇有把師父眼中的峻厲當一回事。
冇等了戒說完,圓濟便笑著搶道:“明白,君子豈能奪人所愛,哈哈哈。”
正如了戒大師所說,這江湖從不是一人一派的江湖,更不是十大派的江湖。江湖浪頭風波起,一浪更比一浪高。但新浪頭想要蓋過舊浪頭,毫不是一朝一夕的事。這此中要有天時、天時、人和,要有詭計、陽謀,要有情、血、義、仇和人頭!
了戒看著憬悟,又將目光在圓濟、成無、喬鎮嶽臉上一掃,開口道:“多大人了,還是孩子心性。”
“哪來的?”了戒看著憬悟,目光中竟多出了一抹峻厲之色。這一株山參少說也得二十兩銀子,六株就是一百多兩,這小子哪來的這麼銀子,莫非他也學會了從香客手裡撈好處?不可,不可,他如果如此得嚴加管束。
圓融現在正指著一顆人頭。
“喬幫主,幾日前的江湖大會的事你們查清了嗎?”了戒問道,“有些事我早就想說了,但這一天事情實在太多。”
“至善至純。”成無緩緩道。
憬悟介麵道:“感謝師父,感謝師叔。”說著,輕車熟路地翻開櫃門,取出幾片糖糕丟進嘴裡。
憬悟還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將雙手攤在了戒麵前。隻見他一雙手十指肚都磨掉了一層皮,十個指甲裡還含著幾分土色。這土色雖是洗過,但在指甲縫深處還是模糊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