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的哀痛與痛苦,多數來自自我的認知和自我的實際不符。王二虎自以為與眾分歧,蒙受打擊便心神恍忽,而另一邊胸無弘願、平淡至極的王滿倉,隻是在營帳中擦著那些盔甲和倭刀,想著回家把那倭刀融了打上幾個上好的鐮刀和耕具,臉上便不由暴露一抹滿足的笑容。
佐藤又看了一眼天時,記下:醜時,主將歇息。
佐藤見狀,隻能回刀,隻見他單手握刀,發揮出“絞”法,隻一瞬便將王二虎的刀刃絞了下來。
佐藤在營帳外謹慎察看,他數著營帳,肯定了燕卓的大帳。
王展襟罵了一聲娘,起家拍了拍屁股,道:“走吧,去夥房劈個瓜吃,老子天生的賤命喝不起冰鎮的綠豆湯。”
在一眾阿諛下,王展襟表情總算舒坦了一些,興沖沖地連啃了三塊大西瓜,是臨時放下了那一碗冰鎮綠豆湯。
佐藤不由來了興趣,站著看了一會,心道:這男人長得健壯,但這刀法可實在是稀少平常,就是小孩子練的入門刀法嘛。
——燕卓和王展襟每一個週末都會去九龍山瀑布邊上的會九龍堆棧喝酒!
樹梢。
這八卦刀法和八卦實在冇有涓滴乾係,隻是那街頭賣藝的藝人圖個威風起的名號。這刀法耍起來大開大合,虎虎生風,乍看起來好不威風,但實際上一觸即潰,底子上不得檯麵。
佐藤從樹梢跳下,身上還是穿戴那一身江左戎服,他走在演武場的巷子上,打著哈欠並沉沉地伸了一個懶腰,那安閒的模樣就好似他纔是這演武場的仆人。
又過了一陣,王展襟冒頭大汗地從大帳內走了出來,燕卓也將燈滅了。
隻見燕卓的營帳裡還亮著,內裡模糊還能傳出人聲,聽聲音恰是燕卓和王展襟在扳談。忽地,又傳來幾聲兵器之聲,兩人似是動起手來。
王二虎是個極其高傲的人,一天以內接連兩次毫無還手之力的大敗,讓他高傲的心已如雞蛋普通脆弱。
王展襟捧起一塊西瓜,麵帶高傲道:“我這刀法叫展襟九式,是我們王家家傳的刀法,不過傳不過傳。”
他雖是嘴上這麼說,但內心倒是策畫著:那小賊來演武場必定不止是為了給燕卓送一碗綠豆湯那麼簡樸,他既然摸了出去,總得撈點有效的東西才行吧。好小子,我們山不轉水轉,這幾天你看看皇曆,彆栽在你王大爺手裡。
佐藤在帳外聽得利誘,直過了一會才明白過來,本來這兩人是在傳授武功。想到這,他昂首看了看天時,在內心記下:子時三刻,兩人在帳內傳授技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