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尉又將腰間的水囊扯下，再是灌了一大口，他本想飽飽地打一個酒嗝，但哪曾想這倭賊的酒實在是冇甚麼度數，隻哈了一口氣，連點酒味都冇聞到，他無法道：“我隻聽我父親提及過他，我說的那些，也是我父親聽燕老將軍說的。不過，我也記不太清都說了甚麼，隻記得他在最後一封信裡談過宦海的暗中，說忠良被讒諂，厥後我老爹就因為臨陣脫逃，被軍法處置了。”
燕卓看著王展襟，眼神中有體貼卻冇有憐憫。
他這般說著俄然神采一暗，砸了咂嘴，無法道：“誰知我在這的校尉的位置上一待就是二十三年，直到我娘死了我也冇能當大將軍。”
王滿倉又是點了點頭，退了歸去。
王展襟苦笑，將酒向燕卓一遞：“喝兩口吧，喝醉了就輕易睡了。”
可此人倒也奇特，不在床上的時候就想著能在床上好好睡一覺，可一旦到了床上，卻又冇了睡意。
“將軍，這麼晚了，你還冇有睡啊？”王展襟開口道。
“死了，他也是北府兵，我十六歲的時候他就軍陣中犯了軍法，被斬了首，他倒是個將軍，可當了將軍又如何樣，還不是被斬首了。”校尉這般說著，風俗性地往本身腰間摸了摸，本來掛在腰間的水囊倒是不見了蹤跡。
燕卓道：“你不也是冇睡著，有苦衷？”
校尉灌了一口扶桑酒，咂吧著嘴，毫無興趣地說道：“他孃的，冇味，跟他孃的燒刀子兌水了一樣。”
王滿倉咧著嘴一笑，一臉渾厚的模樣，拍了拍鼓鼓囊囊的肚子，道：“我另有呢，我不急著吃，我等餓了再吃。”
營帳外，燕卓翻開簾子衝著王展襟一笑，走了出去。
那校尉聞談笑得更大聲，咧著黃牙開口道：“那可不，我娘懷我的時候找算命的算過一卦，說我能當將軍！”
“那我叫趙公道，我這名字也不錯，可我到現在也冇有找到這公道兩字究竟在甚麼處所，這麼說來，倒是我比你更慘一點。”
燕卓笑道：“我隻喝歡暢的酒，酒會放大人的情感，歡暢時喝酒就越歡暢，哀傷時喝酒就越哀傷。”
燕卓看著王展襟，拿過一塊肉乾，漸漸地咀嚼著，他想說些甚麼，又不曉得如何去說，他本想漸漸引著王展襟的話題，現在讓他這麼一問，卻讓他不曉得說些甚麼了。
王展襟點了點頭，道：“客氣也客氣完了，將軍你有甚麼事就直說吧。”
“酒入愁腸愁更愁，我從不在憂愁的時候喝酒。”
王滿倉點了點頭，說道：“這倭賊的酒不好喝，這倭賊的肉應當不難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