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需弄清太康、顓頊邪影之謎,眼下血流成河的天下紛爭,或許就能迎刃而解。無數生靈,便可今後獲得朝氣――即便射中必定何時該死,我也已為這刻毒人間,種下一顆慈悲善心!

兩女相互誇耀,再無涓滴敵對之色,反倒有如親生姊妹普通。

人之存亡,與我何乾?

靈山不遠,距疆場不過十餘裡,荒草叢生,鬆柏滿布,奇石林立。千禾抱胸倚於石上,目光渙散,眸子亂轉。

“先生非是凡人。這戰事百年以來,皆是如此。未到兩國血流殆儘之日,談何出兵回軍之時?寡人倦了,甚厭之!”

另,這暗香縱橫大荒虎帳,殺機所至,無人可擋,為何僅對將領動手,卻將敵方魁首悄悄放過?

我含笑以對,明顯已知大荒軍中安排。

在我看來,天下廝殺,乃是神靈建立之定命;生靈塗炭,亦為善惡循環之法則。生存亡死,無可順從。我隻需冷眼旁觀便可,遠無竄改之力。

“先生風韻,自不以眾生為念。然我大荒軍民,百年來歿於戰事者,不知凡幾!寡人實則……”

千禾似有所感,卻也不及細想,低聲道:

子時剛到,殘月銀鉤畔,千禾攜暗香翩然呈現,於烈烈風中,倏忽而至。

“夢白你也兼具雲麓仙居與太虛觀兩重道法,何不略略發揮,將這冷菜重新回熱?”

“……那賊子專挑我軍大將動手,無可抵抗,民氣惶惑,唯夢白兄方可製之。陛下特命秋寒轉告,請夢白兄坐鎮中軍,相伴禦前。不知……”

“大荒好派頭!”

悄悄拉起白顏,擁住她溫軟嬌軀,我再不看這蒲伏腳下、痛哭流涕的大荒帝王,淡然回身,揚長而去。卻隻在出帳時,轉頭淡淡笑道:

創世神設下的人間大難,生靈之亂,又豈是小小凡人所才氣敵?

我低眉深思,腦中靈光閃過,似有一盞小燈,曾被偶然點亮。但再想細細尋覓,卻又茫茫然無所可得。

我與魔千禾沉默對坐,任那美酒映月,任那好菜冷僻,除了遠處傳來暗香與白顏的呼和吟唱之聲,全部天下,一片沉寂。

“明為好處之爭,實則莫名其妙!”

“你肯定這太康果天真影?”

“陛下心憂戰事,當真一國明君!”我扶白顏坐下,卻與太康並肩而立。“夙夜難眠,陛下心中之憂,但是與這戰事相乾?”

月華漸冷,夜風輕撫,泉流淙淙,枝影婆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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