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學煦因是幺兒,且又是杜氏獨一本身教養的孩子,不免嬌慣些,兼之素綰是他最愛的親人,從小到大向來對他心疼有加,從未如本日這般疾言厲色過,故一時接受不住,隻覺心中滿腹委曲――祖父、父親他們不睬解,指責也就罷了,連最親的姐姐都如許訓他,頓覺悲從中來,眼淚“嘩嘩嘩”的直流。***
素綰點點頭:“自是記得。過後我們府還捐了很多銀錢物什。如何,你辦的事和這有關?”
誰知言學煦頭一次被姐姐叱罵,還是在大庭廣眾之下,遂犯了倔,梗著脖子道:“我冇錯,我不報歉!”
後趕來的如茉一麵替素綰披上鶴氅,一麵轉了轉心機道:“蜜斯,這天寒地凍的,有甚麼話不如歸去說吧。您身子弱,細心凍著了。煦哥兒那您歸去好好和他說,想必他定是會聽的。眼下恰是情感衝動時,您再說甚麼,一時也入不了他的耳,不如大師先歸去吧。”
如若幾個在清茗閣就覺二人神采不對,又見素綰忽扯起人就走,少不得跟上。當今見她動了氣,言學煦又哭了,雖鬨不明白甚麼事,還是差人吃緊地去回杜氏。
言學煦聽罷“哇”地一聲哭得更響了。
***言學煦道:“那可不!乾係大著呢!說出來連你也會活力,真是一群屍位素餐又貪得無厭的鼠輩!姐姐你曉得嗎,那些人竟連構築堤壩的公款都要調用!決堤以後賑災重修的銀錢又颳了一大半,幸虧一從九品水部主事以死明示,不然大師夥兒還都矇在鼓裏呢!姐姐你說,這些人是不是該千刀萬剮了去!”
言學煦哭著道:“不能有其他的挑選嗎?又不是甚麼了不得的大事,為何非要這般逼迫於我?”
素綰頓住步子頭也不回隧道:“如何,你竄改主張了?”
言學煦抹著淚道:“我不報歉!我冇錯!”
“因為祖父他們必不會同意的,是嗎?”
杜氏聽得是丈二摸不著腦筋,見小兒這般哭泣,隻好轉向素綰道:“清兒,你弟弟還小,有甚麼不對的好好教就是。你方纔那話實在太重了些。”
素綰感興趣隧道:“哦,竟有這般好?你倒是說來聽聽。”
言學煦方要說甚麼,一道莊嚴的聲音俄然傳來:“你們這是在做甚麼!”
“開口!”素綰厲色道,“誰教你的這些話!誰奉告你為人後代可這般妄議長輩,胡亂猜想的?!你才活了多少歲,見過多少世麵,當過幾日的官,就敢這麼大放厥詞!為官為臣之道你懂很多少,就在這裡說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