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捏了捏,淡淡道:“等著。”
當初就是因為花會上能談到一處,蘇氏才真正動了心。
趁著大師歇晌的時候,將床下的柳木箱子拉出來,在最上麵摸出隻藍色布袋,內裡零零散散有四五兩銀子和二百多文錢。
就聽何若薰問:“這些絹花都是你做的?”
不過數息,那人放下絹花,笑道:“我是怕費事,每天從妝盒裡挑合適的簪子費事,戴出去碰不得摔不得,不把穩丟了更是大費事。”轉過身子,暴露了她的麵龐。
茶花不耐寒,夏季需求搬到專門的暖房裡過冬。
何家世代參軍,何至的三個兒子在年滿十二歲以後都要拎到虎帳曆練,何夫人身材弱管不了家事,故而中饋就交給何若薰主持。
嚴清怡含笑點頭,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四周。
十二三歲的年紀,容長臉兒,柳葉眉,帶著幾分嬰兒肥,唇角一顆米粒般大的硃砂痣,一雙鳳眼斜飛入鬢,說不上特彆標緻卻有種奇特的神韻。
“十文一支,也得七八十文了。”嚴其華策畫著,“好好跟你姐學著點兒。”
嚴青昊茫然地搖點頭。
桂圓眸子子骨碌碌轉兩轉,將月季花塞進袖袋中,笑嘻嘻地看嚴清怡一眼,“你隨我出來,給女人請個安。”
嚴清怡將銅錢仍放進布袋,銀子用帕子包了塞到枕頭底下,想想不對勁,乾脆揣進懷裡隨身帶著。
第二天,又做出兩支月季花,再從牆角盛開的月季花摘下很多花瓣混在一處放著。過得一夜,絹花上也染上了月季的暗香。
羅雁回浪蕩成性,凡事兒不著調,孃親蘇氏便想找個無能的兒媳婦管束他,挑來選去看中了何若薰。羅雁回守在何家門口偷看過兩回,嫌何若薰長相醜,今後生得孩子也欠都雅,便想要退親。
薰是種香草,可極少人會用來做名字。
何若薰有天卻打扮成個小丫環到縲絏裡探視她們,厚厚地辦理了獄卒。
公然是何若薰!
嚴清怡答道:“是跟月季花一起放了兩夜,家裡隻養了這類草花,要不彆的也能夠染上花香。”
她所知也隻那一人罷了。
看到那支極新的羊毫和桌上豐厚的飯菜,嚴其華內心有了數,問嚴青昊,“你姐的絹花賣了多少錢?”
嚴其華回家時,嚴青旻幫手把手教嚴青昊用筆。
宣城總兵何至的嫡長女何若薰,宿世與二哥羅雁回訂婚的何若薰。
嚴青昊嘀咕著,“我做不來那種東西。”
院子靠東牆種了棵桂花樹,樹下襬著石桌石椅,另有口巨大的瓷缸,數支粉荷亭亭玉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