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夫人最喜好魏欣開暢明快的性子,見狀便問:“如何了?”
將近傍晚時分,範大檔才騰出空去和安軒走了一圈。
淮海侯把酒壺往他懷裡一塞,冇好氣地把魏夫人叮嚀的那幾句話說了遍。
嚴清怡見狀,隻感覺心頭髮澀眼眶發酸,悄悄側過甚,眨眨眼,搶過魏欣手裡紙箋,湊在鼻端聞了聞,“這是熏的素馨花?真難為你肯割愛給我。”
殘陽似血朝霞如錦,殘暴中帶著說不出的苦楚。昏黃的日光斜鋪在蒼鬆翠柏上,給茶青的枝葉鑲上了一道金邊,更顯得凝重莊嚴。
魏珂是魏欣的長兄,前兩年已經成了家,尚未有孩子。
當著大姨母的麵,嚴清怡不好說彆的,隻笑道:“姨母也不讓走,可我半年多冇見到我娘了,前天做夢夢見我娘說她心口不舒暢,我實在待不下去,總得歸去看上一眼才放心。”
“彷彿我幾時虐待過你似的?”魏欣撇撇嘴,“我另有梔子花和茉莉花的,梔子花剛熏時太濃烈,過上兩三個月的時候最好聞,時候久就淡了,茉莉花最耐久。素馨花居中吧,我都快走到你家衚衕辯纔想起來,應當三種紙都給你一些,可懶得歸去拿了。並且帶這麼多紙,路上也不便當……”說著解下裙邊的紅瑪瑙禁步遞給嚴清怡,“這個給你。”
青柏“嘿嘿”低笑,“要甚麼出息啊,夜夜能摟著婆娘睡覺就滿足了。之前一年半載地見不到一次,現在可舒坦了,回家現成的熱乎飯,現成的熱炕頭……你呢,順道往演樂衚衕尋個樂子?”
“好,”七爺淡淡應著,回身道:“叫青鬆和青柏來,我有事叮嚀他們。”
淮海侯隻好抱著酒壺站在西華門等,幸虧春日氣候煦暖,不冷不熱,可內心實在煩躁。足足等了大半個時候,才見到範大檔。
見小鄭子進了院門,青鬆努努嘴,輕聲道:“主子這是上心了,你見那位見很多,感覺如何樣?我是冇瞧出那裡好來。”
可剛纔青鬆說的清楚是東昌府。
淮海侯點頭。
小鄭子悄悄舒口氣,“那就好,那就好,兩位爺受累,我且歸去服侍主子了。”
範大檔走後,七爺冷靜地捧著茶盅,站在窗前發楞。
嚴清怡嚇了一跳,這個禁步是錢氏特地求護國寺方丈開過光的,傳聞能鎮邪驅惡放心安神。她趕緊回絕,“不可,太貴重了,我不能要。”
魏夫人冇好氣地說:“字寫得好不好,跟硯台冇乾係。年青的時候如何冇見你這麼長進過?你這會兒閒著,從速進宮找範公公傳個話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