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蓉“切”一聲，“用心的又如何樣，我剛纔已經報歉了，你乾嗎不依不饒的？再說不就一條破裙子，至於這般上不得檯麵？”
顏氏震驚過後，很快緩過神來，大聲嚷道：“你，你真是欺人太過，都騎到我頭上來了。有種的你彆走，跟我到皇後孃娘跟前評理去。”
嚴清怡驀地站起來，在眾目睽睽之下，端起圓臉侍女麵前的湯盆，對準郭蓉將殘剩的半盆湯當頭倒了下去。
郭蓉驚奇地說：“我的衣裳也是在那邊做的，她們冇說有這類式樣的。”
侍女給相互舉薦過，世人少不得又酬酢幾句。
“我等會去換，”嚴清怡點頭以示欣喜，再轉頭換了嚴厲的麵龐，對著郭蓉問道：“郭女人就冇話說？”
嚴清怡也不想多事，點點頭，假借賞識茶盅上的紋路，冇再出聲。
這時，有侍女引了彆的兩家女眷過來，一家是母女三人，夫家姓顧，在鴻臚寺任右少卿，另一家則是姑嫂兩人，家裡姓秦。
嚴清怡淺笑，“冇乾係，此事如果疇昔就罷了，如果有人問起來，還請姐姐幫我做個見證。”
中間桌上的客人也都往這邊看過來。
兩位侍女將菜肴一道道呈上來，先是六碟冷盤，再是六道小炒，再然後是六道大菜，共十八道菜擺了滿滿鐺鐺一桌子。
“行了，行了，”顏氏笑著打圓場，“我們蓉兒自小被我嬌慣得不懂事，陸太太，嚴女人多多包涵。你這裙子幾兩銀子，我們賠。”
大姨母聞言，頓時沉了臉。
嚴清怡冇體例，隻得苦苦忍著。
算起來她比郭蓉小半歲，身量也要矮上一寸，可週身的氣勢卻遠非郭蓉可比。
圓臉侍女將羹湯盛到碗裡，長臉侍女則一碗碗捧到來賓麵前。
“對不住，郭女人，”嚴清怡淡淡地說：“我已經道過歉了，郭女人彆不依不饒的。再說，不就一身破衣裳，幾兩銀子，我給你賠。我自小被爹孃嬌慣的不懂事，郭太太和郭女人多多包涵。”
傳聞是桃花魚燉的湯，嚴清怡冷靜地嚥了口口水，還真是有點饞。
輪到嚴清怡時，因為她挨著大姨母近，跟郭蓉則有段間隔，長臉侍女便從她右手邊遞上前，輕聲道：“嚴女人請用湯。”
還不等放到桌子上，就見郭蓉胳膊肘一拐，碰到長臉侍女的手。長臉侍女底子冇防備，一碗湯儘數澆在嚴清怡的羅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