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覺睡得沉,竟是連夢都未曾做一個,直到日照三竿才醒。
嚴清怡並非小童,固然怕苦,卻也老誠懇實地硬著頭皮喝。
來看番薯。
早不來看,晚不來看,恰好趕在魏家宴客的時候?
蔡如嬌本感覺不太樂意,可見魏欣說得開闊,內心的那股不快也便散去,笑道:“你們既然有事,我就不摻雜了,不過話說在前頭,你們如果偷吃甚麼好吃的,或者合計好玩的,可不能落下我。”
宿世, 蘇氏曾帶著嚴清怡去宮裡赴宴,萬皇後稱疾不出, 葉貴妃代為接待。彼時葉貴妃已是三十五六歲,穿戴玫瑰紫寶瓶紋緙絲褙子,茶青色繡紫色丁香花的羅裙, 固然已生養過兩次, 可腰身還是纖細,又有種成□□人奇特的風味, 談笑晏晏,讓人如沐東風。
魏欣又道:“我奉告你,一是應當奉告你本相,二來想讓你防著羅家那位二爺,你如何獲咎他了?”
嚴清怡笑答:“昨兒有些感冒,夜裡喝過藥強了很多。你分袂我太近,怕過給你。”
嚴清怡化完冰糖,略略吃了幾筷子菜半隻花捲,又倒頭睡去。
她帶的兩盆瑤台玉鳳,兩盆胭脂點雪。
出宮時,蘇氏跟魏欣的孃親錢氏走在一出,錢氏幽幽低歎, “定北侯忙著在遼東兵戈, 葉貴妃在宮裡也不得安逸。”
彷彿又是在濟南府湧泉衚衕,暗淡的油燈下,薛氏柔聲哄她喝藥,“阿清乖,喝完藥,娘給糖吃。”
“你剛來京都必定不曉得,實在就是京都的權貴曉得七爺的人也未幾。我估摸著阿薰就不見得傳聞過此人。”
她聲音本就粗,笑起來更顯粗嘎。
三皇子是葉貴妃所出。
苦澀的藥味讓嚴清怡有半晌的恍忽。
魏欣臉上暴露玩味的笑,“她們是怕你壞了她們的功德……”
春蘭嚐嚐她的額,笑道:“夜裡曾經發了會兒熱,我還擔憂呢,這會倒是好了。”
彷彿幾位皇子為爭奪阿誰位置,有過很多明爭暗鬥。
誰成想何若薰俄然要看花房,又安曉得羅雁回竟來這一手?
三人出得正房,魏欣對蔡如嬌道:“我有事兒想問問三娘,現下不便利奉告你,等今後有機遇我再細細說給你聽。”
魏欣從隨身丫環手裡接過一隻藍色府綢包裹,叮嚀她們在外間等著,便推著嚴清怡進了閣房。
嚴清怡更加猜疑,“他到底是誰啊?”
一來一往,應當算是扯平了吧。
嚴清怡說不出心底是何種滋味,本身千裡迢迢分開薛氏往京都來,就是想交友羅家的人給他們提個醒兒防備陸安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