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姨母將字條壓在床頭矮幾上,又催促,“擔擱這麼些時候,去用飯吧,我估摸著飯菜都涼了,讓婆子先熱熱,彆吃冷飯。”
七歲頭上,宮裡到村莊裡挑人,把他領進宮裡。
畢竟嚴清怡還是孝敬信賴她的。
嚴清怡緩慢看完,把信紙塞歸去的時候,發明內裡竟然另有一張寸許見方的小字條,上麵短短半句詞,“曉看天氣暮看雲”。
最好的就是,找幾個能幫得上忙的世家勳貴,就是年紀稍大些,差個一二十歲也冇乾係。年紀大了會疼人。
範大檔道:“我每天在宮裡待著,隔著三五天賦氣歸去一趟,送那裡乾甚麼?我是說,府上如何不辦個文會花會請人來賞個菊?”
嚴清怡沉吟著應道:“我這就寫複書。另有一事想跟姨母說,來送信的是教我二弟習武的林教頭,他這番進京是來考武舉。昔日在濟南府,我們一家受他頗多恩德,能不能在姨父跟前提一句,也好還了他的恩典?”
那儀態去處,比起彆的世家女子也差不到那裡去。
嚴清怡一愣,隨即想到詞的下半句,臉頰“騰”地紅了,忙將字條收在荷包裡。
淮海侯揣測著他的企圖,笑問:“公公喜好哪一盆,我讓人送到口袋衚衕?”
大姨母對蔡如嬌是很有掌控的,一方麵是得了二姨母的囑托,是要能幫忙蔡家改換門庭,另一方麵是蔡如嬌喜怒都在臉上,看神采就能猜出她的心機。
林栝瞭然,低低輕柔道:“你彆急,統統有我呢……我住在台基廠四周的昌隆堆棧,離這裡隻隔了三條衚衕,不管有甚麼事兒,固然打發人找我。”
實在, 在陸家的日子真的還不錯, 衣食無憂, 大姨母跟蔡如嬌對她也馴良, 可就是有種寄人籬下的倉惶感和拘束感。
蔡如嬌仍在陪著大姨母說話,看到她微紅的眼圈,便問:“如何擔擱這麼久,哭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