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嚴清怡用飯的時候,大姨母又喚春蘭去問話,“來人長得甚麼模樣,兩人說了些甚麼,表女人如何就哭了?”
淮海侯揣測著他的企圖,笑問:“公公喜好哪一盆,我讓人送到口袋衚衕?”
大姨母瞧一眼字條上的名字,長長舒口氣。
嚴清怡沉吟著應道:“我這就寫複書。另有一事想跟姨母說,來送信的是教我二弟習武的林教頭,他這番進京是來考武舉。昔日在濟南府,我們一家受他頗多恩德,能不能在姨父跟前提一句,也好還了他的恩典?”
林栝毫不躊躇地承諾, “行,我儘快去辦。”
嚴清怡冷靜地坐了半晌,將手中信皮翻開,內裡密密麻麻寫了兩頁紙。
最好的就是,找幾個能幫得上忙的世家勳貴,就是年紀稍大些,差個一二十歲也冇乾係。年紀大了會疼人。
範大檔深思半晌,“擇日不如撞日,今兒個就去,算了也不消你備禮,我把那副前朝的《秋山草堂圖》帶去。”
就因為淑妃的情分,範大檔平常不提淮海侯,可逢年過節總忘不了遣人送一份禮,從當初的一盒點心到現在前朝名家書畫,一晃眼已經二十年了。
範大檔已拜邵簡為師,跟在東宮聽使喚,得知此事,主動去服侍淑妃。
範大檔細心地翻看著寫得滿滿的兩頁紙,唇角微揚,“難怪看著較彆人老成,倒是在外頭闖蕩慣了。也難為她,小小年紀,竟曆過這麼多波折,這倒是比那些隻知琴棋書畫的大師閨秀強多了,也許七爺也就是看中她這點。成心機,成心機!”
當時淑妃剛有孕,偶爾顛末歎了句,“不幸小小年紀,找太醫瞧一眼,總歸是條性命。”
嚴清怡請彭姑姑取了紙筆來,在紙上一筆一劃寫下“林栝,揚州人士,丁醜年生人”幾個字。
範大檔望著門外被秋風吹得簌簌飄落的黃葉,忽地想起來,“後天是不是重陽節,給我備份禮,我得去拜訪淮海侯。”
冇想到跟蘇氏見是見了,話也說過,可之前和順賢淑的蘇氏變很多疑而敏感,幾近不給她機遇扳話。
論起兩人的乾係,還得歸根在先帝的淑妃,也就是淮海侯的mm身上。
那儀態去處,比起彆的世家女子也差不到那裡去。
林栝心頭一暖, 低低應道:“練功千日, 不在這一時半會兒上,你放心, 我稀有。你比來過得可好?”
嚴清怡恭敬地福了福,“那就太感激姨母跟姨父了。”
“我這就走,”林栝站起家,漸漸行至屏風前,他溫熱的氣味透太輕浮的綃紗絲絲縷縷地伸展過來,“阿清,不管如何,你另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