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如嬌奉迎道:“大姨母但是半點不顯老,跟我們站在一起跟親姐妹似的。”

嚴清怡頗感驚奇,陸致是從五品的官員,每年俸祿約莫紋銀五十兩,加上冰敬炭敬補助最多不過七八十兩銀子。

春蘭與秋菊麵麵相覷。

“這是其一,”嚴清怡續道,“其二是,到我這裡來就得守我的端方,我的端方多,最緊急的就是虔誠。那種得隴望蜀,既湊趣新主子又要奉迎舊主子的人,我用不起。想走的趁早走,我們好說好散。”

嚴清怡淡淡道:“我家裡的景象你們也曉得,撤除府裡每月發給你們的月錢,你們是不成能從我這裡獲得甚麼犒賞。”

正考慮著,見丫環們已捧著好幾樣器具出去。

蔡如嬌已經到了,正坐在東次間的大炕上,手裡捏一把美人錘,替大姨母捶腿。

春蘭笑道:“女人冇歇多大會兒就醒了,剛要了茶喝,打發我們出來了。”

說罷,讓中間叫雨荷的丫環取過紙筆,鋪在炕桌上。

秋菊躊躇不決,遊移了好一會兒才道:“奴婢定然也會忠心於女人。”

水許是剛燒開, 另有些燙。

嚴清怡莫名生出一種感受,本身彷彿是待價而沽的貨色,正在由客人衡量著能值幾兩幾錢銀子。

能歸去主屋服侍太太當然好,可要回不去呢?

正說著話,陸致從外院出去。

有鬥彩團花葫蘆瓶,鬥彩百鹿紋扁壺,一對粉彩牡丹紋的花盆,一對青花纏枝蓮紋梅瓶和一對青花釉裡紅喜上眉梢的廣口罐。

嚴清怡看破她的心機,卻不想跟她在這些處所計算,便笑道:“粉彩花盆都雅歸於都雅,隻怕會喧賓奪主,諱飾了花木的色彩,還是用定窯白瓷或者青花瓷花盆養花更好。依我之見,表姐倒不如要了這兩樣鬥彩,鬥彩比粉彩更光鮮些。”

兩人低低說著話,就聽門外彭姑姑的聲音,“表女人醒了冇有,就曉得躲懶,也不出來看著點兒,萬一有蚊蟲叮著咬著呢?”

嚴清怡不急著喝, 悄悄地撥著水麵上的茶梗,盅蓋碰到盅壁,收回清脆而纖細的碰瓷聲。

春蘭秋菊齊聲應道:“奴婢記著了。”

嚴清怡嘲笑聲,聽大姨母道:“先找出來這幾件,你們兩人各自挑幾樣,把屋子好生安插起來,今後有客人來,免得說屋裡過分冷僻。”

她就不信,大姨母調~教出來貼身服侍的丫環會不曉得看主子眼色,除非丫環底子冇把主子放在眼裡。

她正喝茶,一手托著茶盅,另一手掂著盅蓋,行動文雅神情淡然,那雙黑眸烏漆漆的,看不到底兒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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