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最後她就不該多管, 這類種事情就落不到她頭上了?
這天,薛青昊對她說,林栝返來了。
錢氏建議道:“你家裡有兩個弟弟,要不你留下六千兩銀子,給兩人每人購置一處宅院?”
正值月中, 圓盤般的明月高高地掛在天涯,灑下清輝一片。
嚴清怡長出口氣,從速到淨房清理完,換上潔淨裙子,淨過手臉,又擦了點香脂以袒護身上血腥味。
魏欣本來就生得麵孔精美,幾個月不見,神采更加得好,白裡透著紅,像是春季枝頭綻放的桃花瓣,身上穿件銀紅色的杭綢褙子,墨髮梳成緊實的圓髻盤在腦後,兩邊各插一支金簪,簡樸卻很標緻。
嚴清怡嗟歎兩聲,取出一小錠銀子給薛青昊,“你跟林大哥雖冇有師徒名分,卻有師徒的交誼,你探聽著他娘子幾時出殯,在路邊燒兩把紙送她一程吧。”
嚴清怡重重歎口氣, 想起嚴青旻要讀書的事情,又是頭大。
有人悄悄地坐在桌旁,燈光斜照他臉上,半邊明半邊暗。
窗戶紙被照得朦昏黃朧的, 映出梧桐樹枝椏的黑影。
嚴清怡冇考慮過這個題目,一時答不上來。
錢氏笑盈盈地看著她們鬨夠了,這才道:“前天,安郡王妃找到老夫人,說過幾天要下聘,你這邊冇個長輩應對,想請老夫人幫襯著。老夫人躲懶不想應,恰好我剛辦完阿欣的婚事,自以為辦得挺麵子,就自告奮勇地來了。”
難怪冇精打采的渾身不對勁。
又對嚴青旻道:“今後你就跟阿昊一起住著,那幾個跟你來的人,你是要留下還是讓他們回濟南府?”
錢氏笑道:“我也就是動動嘴,至於跑腿的事兒有宗人府和禮部的人去做……你這邊嫁奩都備齊了嗎?”
嚴清怡回聲好,又道:“嫁奩我也有,之前七爺擬了個票據……”
之前家裡餬口艱钜,是她辛辛苦苦賺了銀錢供他讀書, 也是她隔三差五買點零嘴小食給他和薛青昊解饞。
他必定記得!
嚴清怡悄悄叫苦,半晌,硬著頭皮道:“七爺到廳堂喝盅茶可好,我不太便利。”
剛吃完飯,兩位繡娘定時來了。
因為此事,嚴清怡接連低沉了好幾天,乾脆悶頭抄出來十幾本《金剛經》,讓薛青昊找了間寺廟散出去,這才稍感安撫。
公然是滲了出來。
她又以甚麼來由再帶走嚴青旻呢?
嚴清怡考慮來考慮去,直到內裡模糊傳來半夜天的梆子聲才終究有了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