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甚麼不能說?”薛青昊負氣道,“我就是感覺七爺不如林大哥好。”
薛青昊囁嚅不能成語,“我忘了是哪兩句?”
林栝撿起地上棉帕,胡亂地擦把臉上汗珠,問道:“嶽父找我有事?”
趙太太正端了藥碗出去,恰聽到兩人對話,賠笑道:“阿栝陪阿清把藥喝了,現在天氣已晚,等明天再清算也不遲。”
趙霆悄悄地看著,心底生出一種後生可畏的感慨。
退朝前,康順帝當著文武百官的麵兒宣讀了七爺的婚事,“……允婚濟南府嚴氏三娘,賜宅積水潭,婚期定在六月初九。”
嚴清怡愣住,忽地抬手一巴掌打在薛青昊臉上。
冇體例,隻得把白菜清炒了又燉了個冇滋冇味的蘿蔔湯。
所幸趙家在京都結識的人未幾,隻七八家,每家中規中矩地備上八樣禮也算是保全了禮數。
林栝沉默半晌,低聲應道:“好。”
小產固然不比端莊生孩子,倒是極傷身,總得坐上半個多月的小月子才氣療養好。
趙惠清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我是有錯,可都是為了這個他好,寒冬臘月他能到那裡去住啊……他這是變心了,被外頭阿誰狐狸精勾引得變心了。之前我稍有點磕著碰到,他都心疼得不可,可剛纔,我拿剪刀抵著喉嚨,他看都不看一眼。他的心如何就這麼硬啊?”
薛青昊低頭不語。
薛青昊並不感覺疼,倒是感覺委曲,不平氣地說:“我又冇說錯,姐為甚麼打我?”
他是籌算讓林栝去寧夏替他守著地盤的,天然不會同意。
趙太太本覺得會鬆一口氣,誰曉得趙惠清卻更加難服侍。
可內心仍舊是發冷,沉著臉道:“阿昊,如果我有挑選,我必定不會住在這裡。但是我有嗎?荷包巷的宅子一個月三兩多的租錢,我從那裡賺來,單單做幾朵絹花連吃穿都賺不出來。另有,榮盛車行是七爺的本錢,秦虎秦徒弟是七爺的人,那位章先生是看在七爺的麵子上教你讀書……如果不是七爺,你現在仍然在順天府監獄裡等著鞠問。”
“郎中說快兩個月了,”趙霆歎口氣,“你們也是,吵喧華鬨的也不記取日子。你一氣之下跑出來,阿清不放心,貿冒然跟著往外追,不留意被門檻絆著摔了一跤。都說一夜伉儷百夜恩,兩口兒吵架哪有隔夜的仇……阿清剛失了孩子難過得不可,你歸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