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惠清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我是有錯，可都是為了這個他好，寒冬臘月他能到那裡去住啊……他這是變心了，被外頭阿誰狐狸精勾引得變心了。之前我稍有點磕著碰到，他都心疼得不可，可剛纔，我拿剪刀抵著喉嚨，他看都不看一眼。他的心如何就這麼硬啊？”
趙霆悄悄地看著，心底生出一種後生可畏的感慨。
“小產？”林栝呆住，訝然地問：“她幾時有的孕？”
所幸趙家在京都結識的人未幾，隻七八家，每家中規中矩地備上八樣禮也算是保全了禮數。
落日的餘暉照在他身上，彷彿被鍍上了一層金光，他束髮的緞帶被吹動，隨風飄蕩不止。
趙霆辯白不出林栝此話是真是假，可他這份初生牛犢不怕虎的乾勁卻讓他動容，乃至於連他被派往雲南都不感覺那麼架空了。
趙太太要給趙霆清算行裝，要照顧趙惠清，還得辦理往各處送的年節禮，忙得不成開交。
“當然作數！”薛青昊重重點頭，把短匕給他，又遞過手裡拎的包裹，“內裡是個兔毛護耳，我姐說遼東比寧夏更冷，在外頭站久了能把耳朵凍掉，就讓人做了這個。另有件灰鼠皮的坎肩，是在裁縫鋪子買的，穿戴能護住前心後背，並且不擔擱拉弓射箭，非常便利。”
薛青昊點點頭，告彆分開。
進得內宅，將告彆時候的景象說給嚴清怡聽，“……我感覺不太對勁兒，之前林大哥回寧夏，姐都給他帶很多吃的穿的，可此次林大哥隻帶了個小小的包裹，若不是姐給他送了件坎肩，他能夠連過冬的衣裳都冇有。”
林栝撿起地上棉帕，胡亂地擦把臉上汗珠，問道：“嶽父找我有事？”
“在家裡已經道彆了，冇需求再出來跟著受凍，”林栝簡樸地解釋一句，轉換話題，“你先前說的還作不作數，等過兩年，到遼東找我？”
趙惠清這才著了慌，趕緊打發秀枝去請趙太太。
嚴清怡怔一下，麵色安靜地說：“林大哥的家事，他自會措置，用得著你跟著操心？這一起沿途都有驛站，到那裡不能吃東西，夏季吃冷食身子發涼，到驛站喝點熱乎湯水多好。”
一劑湯藥吃下去，風寒不見好，身下卻又開端淋漓不止，本來是暗紅色，厥後竟是鮮紅色。
“冇錯，你如何不去死？”趙霆肝火中燒，用力給了趙惠清一個嘴巴子，“我趙家冇有這麼輕賤性命的？你真有本領，就捅死林栝，冇本領，就豁出去本身死，我必定給你討個公道返來。你這麼喬張做致要死要活地做給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