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五笑道：“薛兄弟高看我了，秦虎在道上是馳名的能人，我甘拜下風甘拜下風。”
薛青昊有點心虛，低聲道：“那我就避著不見她，大朝晨起來就走，避開三四天，就看不出來了。”
秦四娘俄然拊掌笑道：“甚麼你們我們的，說這些生分話乾甚麼。我剛纔就是隨口一說，現在卻真的盤算主張了，我們就回濟南去，今後你得了自在還能夠有個投奔之處，不然都待在京都，說不定被人一鍋端了。”
小鄭子本想跟著出來服侍，可七爺“啪”地掩了房門，門扇差點撞到他鼻子上，隻得作罷。
嚴清怡苦笑，“你本來也冇說錯，我跟你一樣設法，隻不過……”
長袍算不得稱身，卻涓滴無損於鏡中人的清貴儒雅。
秦四娘一屁股坐下，先倒杯茶，“咕咚咕咚”一口氣喝乾，掏帕子擦擦嘴，唉聲感喟道：“明天出門冇看皇曆，跑了一整天，樣樣不彆扭。我們先去找李奎，把全部阜財坊全找遍了冇見人影，又去房產經紀那邊，誰知那人染了病在野生著，說隔上三五天賦氣去，轉頭又找李奎，總算在間茶社裡把他堵著了。他倒是痛快，二話不說把租錢都退了。”側著頭問，“你今兒乾甚麼了，甚麼時候用飯，都快餓死了，前心貼後背了。”
秦四娘趕緊點頭，“這不可，我拿不了針，也坐不住。”歎一聲，在炕邊坐下，“我還想開館子掙大錢，可昨兒聽李奎說，雙碾街這邊的鋪子要好幾千才氣買到，就是租，一個月也得幾十兩銀子，就這還冇有好門頭。唉，東風樓的買賣真是乾的好好的，平白無端招惹上人，現在就勉強保住了本錢，底子冇掙到……要不乾脆仍回濟南府，有李實在，濟南府起碼冇人惹我們。對了，跟李實說說，還是歸去，趁便看看那邊鋪子如何樣了，固然冬梅月月都來信，可看不見真金白銀我內心不結壯。”
薛青昊痛快地承諾聲，接過嚴清怡手裡銀票。
夜風吹動樹枝，枝椏搖擺不止，映在嚴清怡臉上的黑影也搖擺不斷，看上去晦澀不明斑班駁駁。
嚴清怡內心存著事，冇甚麼胃口，隻略略動了動筷子。
幾人次第走出醫館，薛青昊捱了很多拳腳，隻感覺渾身高低無一處不酸無一處不痛，邊走邊“哎呦哎呦”，快走到黃米衚衕時，挺直了腰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