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柏心知肚明,與鄭太醫一道分開。
嚴清怡冇感覺太餓,就是有些尿急,支支吾吾地說不清楚。
這時張婆子端了藥碗出去。
雖是這麼說,可服侍著嚴清怡歇下以後,張嬤嬤也跟著睡了。
胡婆子上前扶著嚴清怡靠在迎枕上,“七爺帶太醫來給女人診了脈,我先服侍女人喝藥。”接過張婆子手裡的藥,用羹匙漸漸攪動幾下,放在唇邊嚐嚐溫度,一匙一匙地餵給嚴清怡。
四下打量番,不見紙筆,便從自個藥箱裡取出筆硯,研了半池墨,將方劑寫下來。
府醫打目睹嚴清怡麵色潮紅,內心已有幾分紅算,抬手按在她腕間,凝神試得數息,微微頜首,“寒涼入體邪犯衛表,是風寒之症。我先開個解表化濕扶正祛邪的方劑,每日兩次,遲早各一,如果明日此時高熱不退,我再來看看。”
府醫倒是驚奇萬分。
胡婆子撩開門簾,鄭太醫剛探進頭,又倉猝縮回腳,遊移不決。
七爺仿似冇有聞聲, 叮嚀李寶業取來狐皮大氅, 胡亂披上倉促往外走。
錢氏聽聞七爺竟然親身去瞧病,張大嘴巴,好半天冇合起來,低聲對魏夫人道:“宮裡那位怕是當了真。幸虧我感覺嚴三娘不幸,叮嚀人去照看了,不然豈不顯得涼薄?被那位曉得了,說不定會有成見。”
七爺酸楚不已,取出帕子,俯身去拭她臉頰的淚。
張婆子自去煎藥,七爺環顧一下粗陋狹小的房間,低聲叮嚀青柏,“你先把鄭太醫送歸去,趁便讓小鄭子清算些東西。”
嚴清怡剛下床,正找繡鞋。
屋裡頓時溫馨下來。
七爺往中間讓了讓。
胡婆子服侍嚴清怡喝完藥,出來瞧見銀錠子,對張婆子道:“收了吧,謹慎服侍著。”
“我這渾身的膘,皮糙肉厚的,哪能等閒病倒?”
“府吏聞此事,心知長分袂,盤桓庭樹下,自掛東南枝”,七爺低念幾句,長歎道:“焦仲卿跟劉氏終是未能相伴到老。”
胡婆子打眼一瞧不熟諳,可見男人身上大氅知是凡品,臉上便堆了笑,問道:“兩位爺可有事兒?”
張婆子人精似的,頓時猜出來,勸道:“外頭北風颳得緊,女人剛發了汗,千萬不能出去,如果閃著,豈不孤負五女人的一片心。” 藉著月色在院子裡轉兩圈,找到隻陶土盆,擺在地上。
“外感風邪入裡化熱,”府醫恭敬地將方纔寫的方劑遞給七爺,七爺掃一眼,對鄭太醫道,“出來看看。”